“你笑什麼?”夜星群驚訝不已,那臉蛋子上一巴掌印至為清晰的小子一臉壞笑,這就讓人鬱悶了,雖然這掌門他並不看重,可被暗暗嘲笑,他也稍感不滿。
“沒有啊,我可沒笑,按理說我該恭喜你。”少年一副古怪模樣,忍著笑意時,這古怪越發明顯。
夜星群很聰明的,他皺眉道:“不管如何,等門主回來時,我會把這令牌還給他的。”
“嗬嗬,希望如你所願……”少年悶笑不已,那人必定是個新人啊,他話鋒一轉,笑道:“不管如何,我衷心希望神能保佑你。”說著,他古裏古怪慢吞吞向樓梯走去,也不再囉嗦什麼。
“你叫什麼。”
少年一窒,悶聲道:“叫我小六子吧。”
“哦,我們能談談嗎。”夜星群還沒個落腳地方,現下天色已晚,該休息了,但有些事他搞不通,得找個人問問,這小六子顯然是一個理想目標。
小六子停下來,慢吞吞負手走了回來,歎息道:“你幹嘛要當這個門主呢,信我話現在跑或許還來得及,天色一亮時,想走就晚了。”
“什麼意思?”夜星群頓覺不妥,這小六子似乎知道很多事,難道這店裏鬧鬼不成。
小六子捂著腮幫子,悶聲道:“你是真的很大膽,居然敢來這裏,嘿嘿,告訴你吧,如果五十年前你來大風門,或許還能風光一陣子,現在來嗎,那得求神保佑。”
夜星群皺眉道:“夜某並非貪圖什麼,隻是…”
“我知道,剛才我也聽說了,哎,怎麼就讓你這個濫好人趕上了呢,這上天果然瞎了眼睛。”
夜星群聞言之下更是好奇不已,難道這大風門有什麼仇家不成,想想也不對,在帝國首都誰敢亂來,帝國的法律可是笑話不成,他一念及此,頓覺心安,一撩下擺坐下後又道:“那你給我說說大風門的事吧,你也知道我這個門主當得太突然,對什麼事都一無所知。”
“哎…”小六子無語望屋頂,這時他明白什麼叫迂腐了。
錯了,夜星群可不是迂腐,而是書讀得太多,被太多教條束縛住了,所以顯得有些拘謹,由於第一次來燕京,很多事情都搞不清楚,對這裏的門派更是一腦袋迷惑,加之其人讀書用心,以前把心思都用在讀書上了,所以才會糊裏糊塗當上大風門的門主,否則以他的智慧看,一般人整不過他的。
眼神流轉,夜星群掃了小六子一眼,淡聲道:“小六子,我們或許交淺言深,但我真希望了解一些大風門的事,嗯,如果你不介意的話。”
“哎,你會後悔的,信我話,現在走還來得及,出城以後低調行事,萬萬不要再提這裏的事了。”小六子一臉慈悲,好心勸說著。
夜星群更好奇了,想了想,他道:“我無意大風門的財產,一文不要立即走人都沒問題,可我怎麼說也該走得明白一些。”
“還財產,嘿嘿……”小六子嗬嗬笑出來,他搖頭道:“你這個決定,會讓你這輩子暗淡無光,就似我一般,臉蛋子上經常會有很多巴掌印,我這也是於心不忍啊。”
歎息聲中,小六子娓娓道出了實情。
燕京是一個巨型城市,這城市古老,也有很多大的家族流傳很久,這些家族資曆深厚,在帝國各個階層利益交錯,堪稱盤根錯節,複雜之極。
如大風門一般屬於極小門派,而且已經是沒落的那種,五十年前,大風門也算這條街上的翹楚,可時運不濟,幾代掌門的錯誤決策使得好好一個門派逐漸凋零,以至於弄到今日這步田地。
現在這大風門不單沒落,關鍵還債務纏身,不說本金,僅僅是利息支出,每年就需要三十萬左右,而一個普通農民一年不過五塊錢而已,這麼大的開銷,一個小門派如何能承受。
可事情不算完,利息一年是三十萬,本金呢,本金就更多,所以說,大風門根本就是前一屁股債,已經破產了,門下人死的死亡的亡,前任門主的老爸被債主砍死,上一代門主假死而遁,就必然將一切麻煩丟給夜星群,這是毋庸置疑的。
大風門在近幾十年間,欠下大家族巨額資本,僅僅利息就足以把人逼瘋,本金就更完蛋了,按月息四分利算,每四年本金就翻一倍。這根本就是一筆還不起的巨額債務,早期即便隻欠一點點債務,可欠債時間越長,其債務規模就越大,算到後期,死都還不起,可死了也得還,就這麼可怕。
這種債務爹死兒子償,兒子死了孫子繼續,人死帳也不爛,在修煉界,絕度沒有人死帳爛那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