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德妃娘娘來自哪裏,她在沒來皇宮前是什麼身份,沒人知道,而皇上對所有討論德妃身份的人,都血腥鎮壓的方式更讓花解語覺得德妃的身份,必定不是那麼簡單的,一定她的身份隱藏著驚天大秘密,這才讓皇上以這種血腥來杜絕悠悠之口的談論。
“果然什麼都瞞不了你,確實,母妃是認識師傅的,他們是同一個地方的人。”耶律君軒微微點了點頭,事到如今,也無法隱瞞這小東西了。
“我隻聽說,母妃是皇上帶回來的,她的身份無人知道,母妃的身份,應該沒那麼簡單吧?”花解語記得以前聽過,德妃娘娘是皇上帶回來的,並沒有經過選秀入宮的,宮中的所有女子,都是通過選秀入宮的,唯獨德妃娘娘,不但身份不明就連進宮的方式也是唯一一個沒按照流程進來的。
“母妃,她是……”耶律君軒深吸口氣,壓下複雜的心情,緩緩的道,“她是軒轅族皇族唯一生還的公主。”
“什麼?”花解語倏地從耶律君軒懷中坐直身子,推開他,一臉震驚的望著耶律君軒,德妃竟然是軒轅族公主?
一個曾經是如此身份尊貴的人,如今不但成為階下囚,還要為毀自己佳緣的仇人生兒育女,難怪剛才耶律君軒說,他隻所以出自娘胎就體弱多病是因為孕育自己的母體一直情緒焦慮陰鬱,沒養好胎兒,她剛才還在納悶,德妃娘娘一向備受皇上寵愛,怎麼會情緒焦慮陰鬱,現在想來,德妃真的是在煎熬中過日子。
“母妃她,要不是因為懷了我,想給軒轅皇族留下血脈,她或許早已經不想活在這世上了。”耶律君軒的星眸裏,有著對德妃的心疼,以及滿滿的仇恨跟痛苦。
花解語一時錯愕的難以言喻,這要不要那麼宮廷劇?
這完全是宮廷偶像劇裏麵才會有的情節好嗎?
難怪德妃娘娘對皇上那麼冷淡,難怪她在跟德妃娘娘談到皇上時,德妃娘娘臉上閃過的那一抹仇恨,那時,她還以為她看花了眼睛,難怪耶律君軒在跟她談論皇上時,從來就沒有叫皇上為父皇,而是稱呼皇上,難怪她一直覺得耶律君軒跟皇上有著隔閡。
耶律君軒想必十分痛苦,這個他喊著父皇對他加倍疼愛的男人,除了是他的父親之外,還有一個身份便是,是他母親的仇人。
“因為你雖然是皇上的兒子有著他的一半血液,卻也有著軒轅族人的一半血液,是軒轅族的後人,所以,他雖然疼你寵你,卻也不敢給你權利,生怕你羽翼豐滿了,會來搶皇位?於是也一直派人監視著你?”花解語想到軒王府裏一直有著皇上的耳目,她之前還納悶,耶律君軒隻是一個病秧子,為何會派人來監視,現在,一切都清楚了。“而你一直裝病,也是想降低皇上對你的戒心?”
“小東西,跟你說話,實在太省事了。”耶律君軒輕笑,卻也滿腔的驕傲,他的女人,真是跟別的女人不一般。
“那,這回軒轅族動亂的消息,也是你們放出來的?”花解語可一點也沒什麼心思開玩笑,她現在隻覺得自己已經跌入了一個跌宕起伏的宮廷劇裏了。
“對。”耶律君軒看著一臉肅穆的花解語,輕歎口氣,他就知道,不該那麼早跟小東西說出事實的。
“你師傅也是軒轅族的人,難道你們,從十年前,就計劃著要奪回軒轅城?”花解語不得不這麼想,無敵門從十年前開始便不斷擴大到現在幾乎可以跟大金朝皇室相抗衡的暗勢力,如果沒有計劃,是斷然不可能這麼竟然有序的擴大的。
“我們要重建我們的家園,我不能讓母妃再痛苦煎熬的在大金朝皇宮鬱鬱寡歡的度過餘生,她在這二十年來,是怎麼過的我很清楚,日日受著仇恨的煎熬,卻要對毀自己家園的仇人笑臉相迎,母妃本來性格就是驕傲的,而讓她做出這種事,對她來說,簡直是要了她的命,要不是為了我,為了軒轅族……”耶律君軒緊緊的閉上眸子,他的眸中,已經帶點潮濕。
花解語伸手握著耶律君軒的手,那骨節泛白的拳頭硌的她生疼生疼的,而卻抵不過她此時對耶律君軒的心疼。
“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知道自己的身份的?”花解語柔聲問道,她隻祈禱,希望耶律君軒能夠晚一點知道這個事實,不然,他一旦知道,便會在仇恨跟親情中做著拉鋸戰,一邊是母親那邊的仇恨,一邊是父子間的親情,無論怎樣做,都已經做不到平衡。
顧全了父子之情,那必定要負了母親那邊的血海深仇,這對耶律君軒來說,無疑是最痛苦的煎熬,他的痛苦,又何嚐比德妃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