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對“新人”身後,巨門慢慢關閉,當兩扇門完全合並撞出一聲悶響後的刹那,在禮堂角落已經等待了多時的沙少江忽然跳起好高。
同時,沙少江的靈力罩消失了,凝聚在靈力罩中的靈力失去束縛之後瞬間向四麵流散,以洪水決堤一般的氣勢翻湧咆哮,整座禮堂中的音樂聲都被靈力呼嘯而過的聲響掩蓋。在短暫得幾乎不能被人察覺的時間裏,靈力已經充斥在禮堂各個地方。
所有靈者都在這一刻呆住了,他們聽著耳邊風一般的呼嘯聲響,感覺到空氣似乎也有了重力,粘稠的空氣壓在他們身上,使得許多人已經感覺到身體快要不能承受那麼巨大的壓力。
禮堂中,各種色彩的光帶來回流竄,在沙少江的意識控製下瘋狂地形成上千道扭曲的力量帶,向所有靈者翻卷而去。
忽然,禮堂中心十八根需要五人才能合抱的柱子裏散發出一種奇異的靈力波動,血色的柱子裏閃耀出無數道金色的星光,所有的柱子仿佛都是一個巨大的靈力承載體,十八道赤金色的光芒從它們之中流出,在半空中結成了一個直徑超過兩百米的龐大符咒。
沙少江沒有在意那些柱子中散發的靈力波動,躍過人群衝向禮堂中間的紅地毯。此時他眼中隻能看到白如媛一人,在他發動靈力場的最終扭曲之前,他必須把白如媛帶到自己身邊,這樣才不會誤傷到她。
白如媛發現了正向自己衝刺而來的沙少江,不知道此時的心情是喜是憂。
沙少江總是不去見她,使得她曾經也有過失望,甚至還想過,沙少江會不會根本不在意她,不願意為她付出一絲一毫。
可是,當看到此時沙少江眼中的堅毅之後,白如媛的一切不好的幻想都自動破滅了。沙少江能夠在這麼多的火家靈者包圍之中為她而戰,已經說明他對她的感情是多麼深厚。
“天哥哥……”白如媛笑得眼裏掉下了淚水。
就在沙少江離白如媛的距離直剩下三十多米的時候,他忽然發覺空氣中的靈力全都自動恢複了平衡秩序,剛才還壓製著全場的靈力場瞬間崩潰。這時候,沙少江已經完全暴露在火家靈者的包圍之中。
火焰束向沙少江衝擊而去,沙少江不得不改變運動軌跡,鬼步的結陣在腳下生成,他接連跳動好幾次,不斷避開追著自己而來的火焰束。
“住手!”炎琅發出了得意的喊聲。
所有攻擊沙少江的靈力都不再襲擊,而沙少江已經落到離白如媛起碼一百米遠的地方。他落在紅地毯上,望著地毯對麵的白如媛,眼神中依然帶著堅定。
不論如何,沙少江都要讓白如媛相信,他一定會帶她離開!
火家的靈者非常整齊地散開,從四麵包圍過來,形成無數個包圍圈層層疊開,最近的一個包圍圈離沙少江的距離隻有不到十米。
仿佛所有的靈者都經過訓練,他們動作整齊,在包圍陣型形成之後同時抬起右臂,手掌指向包圍圈最中心的沙少江。
所有的靈者手臂上都在那一瞬間凝聚出火焰矛刺,如矛形的火焰束形成無數個火焰環,隻要炎琅一聲令下,那麼成千上萬的火焰矛刺將在一秒之內完全刺進沙少江的身體。
沙少江緊張得低聲喘息,固化力量在靈力控製之下流溢進空氣裏,快速組成幾麵暗光盾守護在沙少江身邊。
沙少江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計劃完全順利進展,但計劃最終依然無故地落入到失敗之中。他陷入此時的境地,卻無法弄清楚,究竟是誰破壞了他的靈力場?
幾千靈者包圍著沙少江一人,此時禮堂裏安靜得出奇,因此沙少江沉重的喘息聲也顯得非常清晰。
白如媛嚇得臉色慘白,一個聲音都不能發出。她半張著嘴,一隻手已經按住了臂套中的利刃。
如果沙少江死了,她也不會苟活於人世!
炎琅哈哈大笑,得意地問沙少江:“沙少江,原來是你啊。哈哈,有意思,你竟然主動把自己送到包圍圈裏來了,真是難得啊!怎麼?不服氣嗎?哈哈,難道你不知道這個禮堂的來曆嗎?”
聽著炎琅的嘲笑聲,沙少江的拳頭都快捏碎。這個禮堂裏流淌著一種奇怪的靈力波動,波動的痕跡無法被捉摸到,而且靈力似乎非常微弱。但是,這樣的靈力似乎就是破壞他好不容易製造出的靈力場的罪魁禍首。能夠破壞他的靈力場,也就說明了這種無法確切感知的靈力的強大。
炎琅繼續說:“這個禮堂曾經被火家稱為火雲祭壇,從火家立家之初就已經被火家作為重要活動的會場。不過,火家那時候也想到了,活動舉辦的時候,禮堂裏一定會聚集無數的火家靈者,如果這個時候有人侵襲,那麼火家的損失不就大了?經過十多年的研究,最終火家的長老發現了一種珍貴的赤血晶核,這種晶核雖然並無太大作用,但經過火家幾代長老的靈力凝聚,使得火家搜集到的赤血晶核擁有了一種新的特性——那就是抑製所有外係的靈力,在這個禮堂裏,所有非火家靈者使出的靈力都會遭到抑製甚至破壞!”
炎琅指向禮堂中心的十八根大柱子,大聲說:“看吧,那些柱子就是完全用赤血晶核製造成的,那是火家多年的結晶,在這樣的力量之中,你必死無疑!”
沙少江的眼中閃過了幾絲恐慌,他已經感覺到了,在赤血晶核的靈力抑製下,他的靈力雖然可以凝聚,但根本無法發揮出來。除了固化力量之外,沙少江所擁有的所有能力都將被充斥在禮堂中的靈力壓製。
沙少江的計劃不錯,可惜他根本不會料到火家禮堂中還存在那十八根可以使一切敵對靈者在此戰敗的柱子。
白如媛的雙肩抽動著,兩隻手按在一起,手指如痙攣一般的疼痛。她擔憂地望著沙少江,此時意識裏隻剩下無盡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