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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秦遠心裏麵對於眼前的兩人,還是有所保留的。畢竟這世上沒有白吃的午餐,換一句話說,今日魏師之所以和焦邪二人前來,為自己出謀劃策、上下打點,那麼自然也是有他們的考量,也有他們的想法。否則,既非親非故,而又吃力不討好的事情,想必也是沒有人做的。
至於那好處是什麼,秦遠則就不甚關心,因為他要的是安家立命之所,隻要跟他的根本利益不衝突,他才懶得多管閑事。去計較些瑣碎的事兒。
想到這層,秦遠便又放心不少。
“青州一地,自古便是秦土與異族混交之所。異族止步於青州,諸藩涉獵於此地,故青州之患,不在其外,而在其內也。”魏師指著桌上的青州地形圖,娓娓道來。
“青州內部?”秦遠微微一愣,作為一個外來人,卻想的不是很明白。
“不錯,青州內部,才是整藩動蕩之根本。至於其外,平虛二藩,虎視眈眈;九黎異族,屢有進犯,這些皆是小事,蓋因青州此刻無力回擊來犯之敵而已。”魏師解釋道。
焦邪也點頭稱是,“此刻我們青州雖然士卒疲敝,但是好歹帶甲之兵依然有八萬之眾,卻也不是什麼人都可以來欺負的。”
可秦遠卻並不這樣認為,所謂“千軍易得,一將難求”,青州藩主既然十年前能夠敗在稻葉原,那麼十年後,恐怕也依然難免會重蹈覆轍——那樣的話,不要說是八萬人,即便是有八十萬又能如何?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不外如是。
看出秦遠眼中的不屑,魏師是何等人物,一捋胡子便微微一笑,“再讓我們來看青州之地處。”說罷,就將其餘二人的吸引力收回地圖之中。
“齊天子始劃分天下為三十一藩,青州一地本不是秦土所有。隻是秦穆公用兵如神,取得異族生養之地,才置藩於青,得一藩之地。因遠離中原,天威難達,故我們要取得青州,難也不難……”
“我不是來聽曆史的,說重點吧。我隻問取青州之法,別無他求。”揮了揮手,某人已經開始不耐煩了。魏師所說的,這幾日秦遠早就打聽清楚了,不需要再多聽一次。
魏師聽秦遠如此口氣,似乎隻問“取”,而不問“守”。取青州不難,難的是取得青州後,如何應對其他藩郡趁青州初定而發兵北進,一藩之地十萬餘裏,又怎會如此簡單依附一人?其他藩郡又怎會坐視不管?難道說……
“難道說秦公子已經有了日後應對其他藩郡之法?”焦邪疑惑的問。因為他怎麼看,秦遠也不是一個隻顧眼前,不知道遠慮之人。
“焦邪所問極是,所謂‘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取青州之計,老朽早已定下,隻是這取得青州之後,公子可早就有了平定諸藩來犯之法?不妨先說與我二人聽聽。”
魏師也很是驚奇秦遠的後招,於是問道。
“你們也不用誆我。”秦遠微微一笑,眼光落在了青州的地理位置上。
“我早想過,雖然青州藩的重要性,其餘州郡還沒有看到,可是以我一個外人的身份,貿然插手青州所屬,那些短視之輩也絕對不會坐視不理。”
魏師和焦邪二人順著秦遠的手指,看著青州藩旁最有威脅的幾個州郡,以及大片的西野和南海兩塊地域。
“天下間可以隔過地方,直接插手萬裏之外的藩郡所屬的,也不外乎幾家。首先是西野拓拔氏,我想現在以拓跋鋒剛剛兵敗的情況下,跟自己西野毫無聯係的外藩所屬,恐怕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所以他們絕對隻是抱著觀望的態度,而不會過多表示。另外就是李家,李家怒川之戰慘勝拓拔氏,此刻傷亡慘重,遠比拓跋家更加的窘迫,你們想以現在的情況,他們還有能力插手荊北之事嗎?我看恐怕是忙於自保,無暇北顧吧。那麼隻要這兩家不插手,那麼剩下的那些隻有一藩之地的藩主們,就比較好對付了。”
秦遠一席話,說的有理有據,也不由得另外二人不相信。沒錯,拓跋鋒和李稚是幹過這樣的事情。為了保證自己的利益,拓跋家和李家,也經常作為一些小藩郡的靠山,用來對抗其他大藩對他們的侵略。更有甚至,到了某些時候,拓跋家和李家會不惜出兵遠征,也要保證某個藩郡在自己支持的藩主的控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