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軍神遺風(下)(2 / 2)

魏師仍舊,疑惑的問。一邊聽秦遠的述說,一邊還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秦遠點了點頭,魏師的問題總是來的這麼及時,也總是可以一針見血。

“想要成為一個良將的確非常之難,但你要判斷他是不是一個良將就很簡單。”

“怎麼判斷?”焦邪問。

“兵者,詭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遠,遠而示之近;利而誘之,亂而取之,實而備之,強而避之,怒而撓之,卑而驕之,佚而勞之,親而離之。攻其無備,出其不意。而善用兵者,役不再籍,糧不三載,取用於國,因糧於敵。用兵之法:全國為上,破國次之;全軍為上,破軍次之;全旅為上,破旅次之;全卒為上,破卒次之;全伍為上,破伍次之。是故百戰百勝,非善之善者也;不戰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

高陵勿向,背丘勿逆,佯北勿從,銳卒勿攻,餌兵勿食,歸師勿遏,圍師遺闕,窮寇勿迫。知兵貴勝,不貴久。此即為良將。”

“不、不戰即屈人之兵。”魏師第一次失態了,終於被秦遠的一席話所震驚。

“沒錯,所謂‘止戈為武’,真正的良將率兵,隻有能夠做到‘不戰即屈人之兵’者,才是真正的所向無敵,堪稱不世名將,當世軍神。而為了彰顯自己的武勳,肆意殺戮毫無反抗能力的百姓,那樣的做法,那樣的武將,不過隻是一介莽夫罷了,不值一提。

故知兵之將,民之司命。國家安危之主也。”

秦遠最終為這一次的談話,拉下了序幕,說出了自己心裏麵所有藏著的一切。

在此刻,秦遠的眼睛已經穿過了這茫茫的一片草原,沉澱了數千年文化積累的智慧,絕對不是這個時空的人可以匹敵的。日後這個天下會怎麼樣,秦遠不知道,不過他可以肯定的一點是,自己現在絕對不想參與到這個亂世之中。

“止戈為武……止戈為武……” 魏師和焦邪眼神開始變得呆滯,不斷重複著秦遠的話。他們的腦海陷入了空前運轉之中,進行著激烈的戰爭常識驗證。似乎在考慮這一席話的正確性。並且試圖瓦解在他們的世界觀和軍事觀裏,種種不合理的常識。

自有天地開始,先有天下各族族長起於部落間,相互攻伐掠奪。後才有諸侯百家各族的百年紛爭。交戰雙方從來都是以一方最後被滅族焚城為終止。直到百年前,天縱奇才的軍神秦穆,輔佐齊主最終定鼎天下,號稱天子,這才得到了天下各藩偃旗息鼓的百年時光。

對於秦遠的一席話,二人不要說是想過,簡直就是聞所未聞。

無論是在用兵,用將,布陣,審時度勢上,眼前這個男子都早就遠遠的超脫出天下諸將不止一籌半籌。甚至是即便是秦穆公,在對整個戰陣上的把握也已經被遠遠超過了,為什麼會這樣?這個人,真不愧是軍神的後裔。不,應該說他身上依然殘留當年秦穆公的風範,那是一種隻為了戰場而存在,也隻為了戰場而生的風采,沒錯!

——那是軍神的遺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