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入夏,草原上的野兔還不算最是味美鮮汁,滴油滿膏的時候,不過餓了一個晚上的幾人看著烤的外焦裏嫩的兔肉,還是食指大動。
“喵!”秦小咪也不等打招呼,立刻先入手了一隻,甩開腮幫子往死裏咬。
淩若雪就顯得矜持很多,先拿來兔肉後,慢慢撕開,然後先遞給秦遠一半,才一點一點的細嚼慢咽起來。秦遠倒樂得飯來張口,衣來伸手,二人才相識短短一日,相處的模式倒是自然得很,一點都不覺得生疏。
反而是秦小咪,奇怪的看著二人“眉來眼去”。
“對了小咪,你怎麼找到我的?”秦遠一邊咽下嘴裏的東西,一邊問道。
秦小咪在美食當前,哪有這個時間回答,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繼續大快朵頤。
“比狗鼻子還靈……”秦遠嘀咕了一句。
“喵!”秦遠這一嘀咕不要緊,秦小咪立刻像受到什麼刺激一樣,大聲的吼道,對秦遠怒目而視。假如不是估計自己打不過秦遠,她早就撲上來撕咬了。
侮辱,這對於小咪而言絕對是侮辱。
“哦,抱歉。忘記貓和狗是死對頭了。”秦遠揮了揮手上的食物說,“你要和我們一起來嗎?我們可是要去很多人住的地方?”
“喵?”秦小咪聳起耳朵,不知道聽懂了沒有。不過這隻貓似乎認準一件事情,那就是跟著秦遠有肉吃。
秦遠苦笑著看了淩若雪一眼,後者無奈的攤了攤手,看起來他做保姆的命運是注定了。
吃飽了後,秦小咪不客氣的騎上了馬——這對於一向隻能欺負比她更小動物的她,的確是難得的經曆。在馬背上著實不客氣的又撓又抓,看的淩若雪和秦遠苦笑不已。
不過在秦小咪上馬的一霎那,秦遠還是敏銳的發現了一件可能對於這個時代的軍事以及後世影響極其巨大的細節。那就是這個時代的馬匹竟然還沒有馬掌和馬鐙,而僅僅空有一個馬鞍。眾所周知,曆史上的騎兵發源於公元前400-500年間,也就是中國的戰國初期和歐洲的希波戰爭期間,可是那時候的騎兵並沒有用在實戰上,隻是用來運載兵糧士卒,甚至是擔負斥候等,根本就沒有成為一個獨立的軍事編製。
而那個時代,限製騎兵發展最重要的兩個關鍵,就是馬掌和馬鐙。沒有馬掌,則馬匹奔跑百裏就會拐腿,不能夠持續行軍;而沒有馬鐙,則雙腳懸空,一路上騎馬的震動都會令士卒五髒六腑受傷,更別提千裏行軍偷襲的任務了。
在現代騎兵槍械的年代,秦遠實在是難以想象有人騎在馬上拉著韁繩高速向前跑時,那一種雙腳懸空的感覺。這也就難怪此刻的諸侯們,在自己的軍事編製上,會淡淡的把騎兵這一種主導勝負關鍵的兵種抹掉了。
隻是秦遠自己也想不到,在秦穆公靠著過人的軍事天份,被譽為軍神後的百年間,此刻竟然還沒有人發現騎兵在戰爭中的重要性,而依驅使著所謂的無敵戰車,爾虞我詐,相互攻伐,看來這裏的人們,思維定勢的還真是可怕。
二人牽著一匹馬和馬上坐著的一隻貓,談笑著繼續前進。當日落西山時,終於在斜暉的朦朧下,看到一座巨大的堅城,坐落在荊州以北的草原之上。
“這就是昌城。”淩若雪指著遠處巨大的城池說道,“當年秦大哥你的祖輩秦穆公在此地大破九黎異族,隨後置青州藩,設昌城,所以這裏也是連接中原與防禦塞外的第一道屏障。百年前……這裏也是你們秦家的封地……”
淩若雪越說越小聲,還擔憂的看了看秦遠的臉色。後者一臉漠然,隻在眼底透露出淡淡的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