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從小對我和妹妹就很嚴厲……其實有很多東西都不是我想要的……後母對我極其疏遠……哪怕我是真心的叫她娘……我真的不想回去那個空洞的家,真的不想……我好想母親啊……秦大哥……嗚……”
在這一刻,淩若雪完全像一個不知所措的孩子,完全沒了平日裏馬上的英姿颯爽。隻知道躲在秦遠的懷裏,斷斷續續,自言自語的傾訴著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一些事情。倒也和秦遠所料的差不了多少,**不離十。
秦遠一點輕輕的拍打著淩若雪的背,一邊說些安慰的話,直到自己懷裏的衣服慢慢的濕潤了一大片,淩若雪才慢慢的停止了哭聲,輕輕啜泣。
“你想不想知道為什麼我看出你的心事?”
秦遠試著轉換一個話題,不要再弄哭懷裏的寶寶了。
淩若雪沒有說話,隻是在他的懷裏點了點頭。
“很簡單!雖然你衣飾上穿著極為簡單,一身獵戶家女兒的打扮,但是身上帶著的那一種舉手抬足間的富貴之氣是不會改變的。這說明你從小就生活在富庶之家。再加上我看你上馬下馬的動作一氣嗬成,就知道你弓馬嫻熟;而聽你的語氣,又應該不是九黎人,而祖籍秦土。那麼你想啊,一個秦土的富家小姐,不好好的呆在家裏享福,卻跑到這隻有野狼和麋鹿的草原上來受罪,不是碰上什麼不開心的事情還能是為什麼?”
秦遠說完,還捉狹的看著抬起頭來的淩若雪。
“哼,現在天下這麼亂,學習點弓馬之術有什麼奇怪?我為什麼不能是獵戶的女兒?”淩若雪強辯道。純粹是死鴨子嘴硬,明明就已經被點破。
“你說的沒錯,就是因為現在天下間亂世紛爭,所以軍備物資應該極為走俏。可是你看看自己的那匹坐騎骨架高稱,體態結實強壯,毛色純正,一眼望去就知道是絕非凡品。試想一個獵戶家的女兒,買的起這樣的好馬嗎?另外看它的身上毫無塵土的樣子,應該是你每天整理毛發的緣故。這匹馬跟了你很多年吧?”
秦遠不慌不忙,輕輕的又戳破了淩若雪的謊言。
“這,這……”這一回,淩若雪可找不出其他來反駁的話了。
“還有,你身上好香。估計是抹了摻入了茉莉花油的胭脂,你從來自己覺察不到這個破綻吧?其實之前我一眼看破你的女兒身,與其說我是在那麼昏暗的夜晚裏看到你沒有喉結,倒不如說是我在你來的那一霎那問到了你身上的胭脂粉。”秦遠笑著說。
可說到胭脂香粉,秦遠忽然這才發現,自己此刻還正把一個女子緊緊的抱在懷裏。平日裏雖然看不見,但是此刻他清楚的感覺到有兩個軟綿綿的東西,正伏在自己的胸口。淩若雪此刻也發現了自己和眼前這個男人的姿勢實在是太過於曖昧,可是又不知道該怎麼辦?隻好全身僵硬的愣在了某人懷中。
秦遠是一個正常的男性,當他發覺自己正軟玉在懷時,男人的本能反應,開始慢慢抬頭。可是在這個時候,萬一真的豎國旗的話會不會太破壞氣氛?不準起來。淩若雪就趴在自己胸口和腹部之前。我說了不準起來,你還敢起立!
“啊!”一聲尖叫,淩若雪碰到什麼洪水猛獸一樣的從秦遠懷裏跳了出來。
兩人紅著臉,相互低著頭,不敢直視對方。氣氛一時間尷尬了起來。
秦遠心中暗暗叫苦,這本來不是他的本意。暗道,“這麼怎麼辦才好?自己本來還是一個正人君子來著,不知道怎麼了來到這個時代就變成淫賊。不知道這個時代是不是和以前的曆史一樣,把男女之大防看的那麼嚴重。講究什麼‘男女授受不親之類’的。”
另一方麵,淩若雪也紅著一張小臉,在心中七上八下、忐忑不安的在想著:“雖然這個人是自己的大哥,可是自己一個女孩子竟然在男人的懷裏哭成這樣。萬一日後被他輕視了怎麼辦?還有,自己雲英未嫁,竟然還……還……不小心碰到了……”
想到這裏,二人的臉上更紅了。氣氛也更加尷尬起來。
“兄弟啊,這一回讓你害苦了。”覺得丟人丟大發的某人沮喪地想。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最後不約而同,兩人同時開口說道,“對不起。”
秦遠道歉還情有可原,就是不知道淩若雪道的是哪門子歉。
“那個我……”不小心舉旗了。秦遠還是沒好意思說出口。
“我也……那個……現在天色不早了,我們一起早點休息吧。”淩若雪說完,又發覺這一句話裏帶著的曖昧意思更濃烈了。幹脆低下頭,找了個地方躺下後就不再開口。
秦遠點了點頭,也覺得無話可說。
對於自己而言,這個草原夜不僅沒有發生什麼浪漫的事情,反而尷尬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