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看見那刀的時候,心裏就有數了。
當時的安文雖然驚恐,可是眼神裏還有一絲得逞後的痛快,隱瞞的了別人,但逃不過他的眼睛。
而現在,她就像是一個犯錯的孩子,不要求原諒,隻求不追究。
“你還要繼續裝嗎?”席堯拆穿她。
安文的眼神閃爍了一下,抬頭很無辜的問:“我怎麼了?”
“你問我?倒不如問問你自己,這場戲你打算演到什麼時候?”
安文好一會兒沒有說話,兩人互相看著,也在互相猜測。
安文忽然笑了,恢複如常,“你看出來了?不愧是席先生,真是火眼金睛,什麼事都瞞不過你。”
她這樣隨意的態度,讓席堯很不爽。
伸手猛地一下拉過她,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手臂緊緊的環住她的腰身,讓她近距離的看著自己。
“你膽子什麼時候這麼大了!竟然敢在這裏動手傷人!”席堯的語氣很嚴厲,毫不掩飾的在凶她。
安文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雙手擋在胸前,怔怔的看著他,好久才反應過來,轉臉變成溫柔的笑容。
“是他先對我動手動腳的,我這是正當防衛!”
“正當防衛?那這個又是什麼?”席堯的手裏拿著她的手機,播放了一個音頻軟件,裏麵傳來洪德順聲音。
“你拿我手機幹什麼!還給我!”
安文作勢要去強,可是她整個人還坐在他的腿上,席堯隻是輕輕的一拉,安文仿佛被固定在那裏一樣,動彈不得。
席堯關了手機,問:“還不說是麼?”
“我說……”安文自知躲不過去,便老老實實的交代了,“一個月前,我在去洪德順公司,聽到了他和徐娜打電話,知道是她把我電腦的資料給拿走陷害我的,聯合了洪德順一起,把我的事情宣揚出去,沒有了工作,所以我就想找機會問清楚找到證據。”
“隻是這樣?你還把家裏的刀帶著?”
安文閉上嘴巴,對於這個問題她不想回答。
“如果我當時不出現,你又該如何?”
“我相信席先生一定會上來的,也一定會幫我!我一定會安然無恙的。”安文揚了揚頭,很自信的說。
這樣的神情的她,和之前判若兩人,席堯皺了皺眉,他記得前兩天的安文還不會這樣笑,也不會作出今天這樣的舉動。
到底是哪裏不對了呢?
“誰給你的自信?”
“你啊,你不是說過會幫我嗎?我不可能僅靠著你的幫助的,也要做點什麼,今天隻是個開頭!”
安文說到這裏的時候,眼神中忽然閃過一絲的恨意。
席堯的注意力一直在她身上,任何一個小動作都沒逃過他的眼睛,但這個恨意和以前的不一樣,他能感覺的出來。
安文變了,這是突然發生的改變,毫無征兆。
“既然如此,是不是也要兌現一下,你答應我的事?”
席堯勾起唇角,另一隻手從下麵轉移到上麵,放在了她的麵前,觸碰到了柔軟,安文渾身一激靈,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這是要回報了……可是她還沒準備好。
“我……我今天不行……”安文抓著他的手不讓他亂動,小聲的說。
“你可沒說必須要哪天,欠我了兩次,加上今天幫你一次,已經累積了三次,難道你還想積累更多?”
席堯看著她的眼睛,裏麵寫滿了**,安文知道躲不掉,這一天遲早會到來,但沒想到會這麼快。
安文的手慢慢的放了下來,“我給你……”
……
兩人再從房間裏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兩小時後的事了,樓下的宴會早就結束,秦江也從醫院裏回來,在門口等著。
安文的臉紅的能滴出血來,低著頭跟在席堯的後麵一言不發。
“老板,洪總那邊已經安排好了,傷口不深,應該沒有什麼影響。”秦江說著,還不忘看一眼安文。
在醫院的時候,親眼看到醫生把匕首取出來,如果再深入一點,洪德順的那隻胳膊就算是廢了,可見安文當時使出來的力氣有多大了。
“嗯,回去吧。”席堯一臉的淡定,撇了身後的安文,她露出來的肩膀還有點發紅,大概也是剛才太用力的緣故吧。
又把外套脫下來給她披上,找了一個很好的借口,“天氣涼。”
安文沒說話,緊了緊身上的外套,走在前麵。
秦江好奇,席堯和安文之間的關係……好像近了一步,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一路上無話,到了別墅,席堯吩咐張姨給安文的臉上上藥,便叫秦江去了書房。
“你覺不覺得,今天的安文和往常不一樣?”
“嗯?老板為什麼這麼問?”秦江一臉的懵逼,仔細一想,今天的安文好像確實不太一樣,但要讓他說出具體的,他也說不上來。
“是不是今天因為洪總的事受了驚嚇?”秦江猜測。
席堯搖搖頭,她根本沒有收到任何驚嚇,酒店裏發生的一切都是她故意的!
至於為什麼會故意的,他也不知道了。
“老板,你在懷疑,安文小姐就是想要傷害洪總?”秦江終於想明白了,說了出來。
如果按照是這樣的也能說得通,畢竟之前洪德順有對她圖謀不軌,加上後來徐娜又和洪德順一起害得她沒了工作,安文做的這一切也是理所應當。
隻是……以前他們看到的安文是一個懦弱膽小的人,不可能鬧出這麼大的動靜。
席堯點頭讚同秦江的說法,總覺得安文還有什麼事情瞞著他。
“你先回去休息吧。”
“好的。”
席堯又在書房裏坐了一會兒才下樓,張姨已經幫安文處理好了傷口,還好不是很嚴重,隻需要抹上消炎藥和冰敷就好了。
“先生。”張姨打了聲招呼,“需要吃晚飯嗎?”
“不用,她呢?休息了嗎?”
“是的,小姐看起來很累,剛塗好藥就睡下了。”張姨說完,就走了。
席堯走到安文房間的門口,遲疑了一會兒才推開房間門,安文躺在床上,身上蓋了一條毛毯,整個人蜷縮在角落裏。
床很大,可是安文小小的身體隻占用了一小半的位置。
房間是靠窗的位置,外麵的月光透過玻璃照進來,灑在安文的臉上,席堯走近仔細的盯著她的臉。
被月光一照,本來就很清冷的臉更加的明顯,這樣安靜的她和晚上的樣子判若兩人。
席堯的腦海裏閃現過酒店房間裏的景象,她的嘴唇和身體柔軟的可怕,好像輕輕一碰就會碎了一樣。
隻是席堯根本就控製不住的要她,就像幾個月前的那個晚上,安文仿佛有種魔力,一直不斷的吸引著他。
“嗯………”睡夢中的安文輕輕的哼了一聲,手臂一動,身上唯一的一件毛毯掉落在地上,露出了一條小短褲,將她的腿襯托的越發的修長。
席堯的目光陡然收緊,喉結微動,手指攥成拳頭盯著她,這個女人,明知道家裏還有他在穿成這樣,是故意的嗎!
強忍著心裏的那股騷動,席堯彎腰把毛毯撿起來給她蓋好,轉身回了房間衝冷水澡。
……
周六,安文不用去公司上班,昨晚難得睡了一個好覺,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上午十點了,洗漱的時候看見臉上的手指印愣了一下。
盯著鏡子裏的自己,努力的回想了一下昨晚上的情景,隱約記起來一點。
昨晚隻是小小的教訓一下洪德順,讓他記住自己不是好惹的,而現在,才剛剛開始。
對著鏡子裏的自己笑了笑,好像和自己又像是和別人打招呼似的說:“早上好啊。”
安文從洗手間出來,給自己畫了個妝,讓臉上的痕跡看起來沒有那麼明顯才出去,客廳裏卻隻有張姨在。
“張姨,席堯呢?”
“席先生一早就出去了,我去給你盛早飯。”
“不用了,我要出去就不吃了。”安文揮了揮手就走了。
張姨疑惑的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眉頭皺在一起,平時無論多遲,安文都會記得吃早飯,怎麼今天這麼反常了?
安文打車去了自己的家裏,一個多月沒有來,周圍還是和以前一樣,可惜,裏麵的人已經換了。
到了門口,從口袋裏拿出鑰匙打開門。
“媽,我和娜娜準備辦婚禮,你有什麼意見嗎?”陳家明問陳鳳。
“你們年輕人的事情就你們做主吧,不過我就一點要求,早點給我生個大胖小子,為陳家傳宗接代!”
“當然了,媽,我和家明已經在準備了。”徐娜臉紅的害羞的說。
他們說的高興,完全沒有注意到有人開門進來了。
安文輕手輕腳的往裏麵走,一邊打量著周圍,客廳裏沒怎麼變動,隻有兩個櫃子換了地方,門口放鞋的位置多了幾雙高跟鞋,也多了幾個小物件。
這一切的變化應該都是徐娜的傑作,安文相信,除此之外,房間裏的變動更大。
他們的說話聲一字不落的被安文聽在耳朵裏,變成了一種諷刺。
當初她和陳家明結婚可是沒有鑽戒沒有婚禮,什麼都是她提供的,可如今,陳家明用著她的房子娶了別人,還商量著婚禮要怎麼辦。
安文感覺心中的怒火越來越強烈,仿佛一瞬間就要爆發出來。
“我沒有打擾到你們吧?”安文大大方方的走到他們麵前,不過並沒有坐下,因為沙發上的墊子換成了粉色,和整體的風格完全不搭配。
三人看見安文的第一眼,臉上都是震驚之色。
“安……安文,你怎麼來了?”陳家明猛的站起身,驚訝的看著她。
“安文,你……你沒失蹤啊!”
最驚訝的當屬陳鳳了,因為陳家明告知她的消息是安文失蹤了,所以離婚的事情自然而然的就成了。
“失蹤?我是失蹤了啊,不過不代表我失蹤了就不會回來是不是?”安文燦爛的笑著。
陳家明呆呆的看著她,從前一直覺得安文笑起來才是最好看的,但是今天的她和以前都不一樣。
“安文,你來家裏是要拿什麼東西嗎?”陳家明問。
“是,我確實要拿東西。”
“你要拿就趕緊的,拿完就走人!”徐娜看見她就煩,衝著她大喊著。
本來安文沒想說什麼,聽見徐娜的話,轉頭看著她,一點點的靠近。
“你……你幹什麼!”徐娜後退,以前也沒覺得安文可怕,怎麼今天感覺她看著自己,後頸都開始發涼。
安文停下腳步,從口袋裏拿出手機,找到了昨晚上的音頻文件,“你還記得我電腦文件被盜的事情嗎?”
“你到底想說什麼!”
“你聽這段語音。”
安文點開播放鍵,裏麵傳來洪德順的聲音,一口咬定徐娜答應他事成之後將安文送給他的話。
“聽懂了嗎?”
徐娜的臉色蒼白,大氣不敢出,旁邊的陳家明和陳鳳也聽的一清二楚,都不明所以的看著她。
“徐娜,這是怎麼回事?我怎麼沒聽你說過?”最先反應過來的就是陳家明,抓著徐娜的手問她。
徐娜一直搖頭否認,“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怎麼回事!這個是假的!是她誣陷我!”
“我可沒有哦,昨晚我見到了洪總,和他親自確認過了,的確有這回事。”安文說了一半停下來,嘴角輕輕上揚,又想到了什麼好玩的事,“而且,洪德順還是出了名的色鬼,一般沒有好處的事是不會幫忙的。”
言下之意很明顯,陳家明怎麼會聽不出來。
看到他們的臉色這麼難看,安文的心裏別提多高興了,她要的就是要讓他們沒有辦法好好的生活下去。
陳家明拉著徐娜回房間詢問情況,安文悄悄的離開了一下。
家裏的重要物品放在哪裏,她是知道的,平時都是她和陳家明保管,如果猜的沒錯,應該還在那個位置。
到了二樓的一個儲物間,在最裏麵有一個櫃子,最上麵有一個上了鎖的盒子,安文拿出鑰匙打開,這個鑰匙隻有她和陳家明友,裏麵是房產證和她的存折。
這個存折是她每個月都會打錢的一個賬戶,本來是打算以後補上婚禮和蜜月旅行用的,現在已經用不著了。
房產證看起來比之前新了不少,安文看著有點奇怪。
打開一看,愣住了,房產證上的名字竟然變成了徐娜!陳家明竟然把房子過戶給了她!
安文氣的手指發抖,恨不得直接撕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