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大家互相關照。”羽浩憨厚地說。然後,他轉過頭望著我,“暗影,在這裏我們混不下去啊,撤兵吧。”
我的臉都氣綠了。這小子,不說話難道嘴會長鏽嗎?
無奈之下,我隻好說:“好吧,撤退。”
龍總算鬆了一口氣,再一次對我微微鞠躬,“我們真誠地邀請你們到藍月城中做客。”
“謝謝。”我語氣幹澀。
而羽浩卻像撿到了金子似的開心,“到藍月城做客?哇,太好了,什麼時候邀請我們啊?聽說藍月城裏漂亮女孩子很多啊。”
靠,別人的客套話,你還當真了?
“隨時都可以。”龍笑著回答,然後轉過身,向他的隊伍走去。
白色的陣隊裏像是得到了安全的指令,陣線稍稍鬆散了一些,探在盾牆前的矛刺縮回了盾牌後。
望著龍的背影,我狠狠地咬了咬牙。今天因為我們的實力比對方強大,所以對方才會這麼客氣。如果對方實力比我們強大,那麼他們會輕易地放我們離開屍廟嗎?
我想起了一句話:在戰場上,憐憫心是毀滅自身的武器。
我輕輕對羽浩說,“殺了他。”
羽浩好在琢磨我這句話的具體含義時,我已經快步向前走去,溫和地說:“龍閣下,請等一下。”
龍轉過身來,問:“請問閣下,還有……”
他的話還沒說完,我已經離他隻有一米遠了,這是黑騎士的最佳攻擊距離!突然,我背在後麵的手向前揮出,流光劍上放射出了一道刺眼的白光。伴隨著惡龍般的吼聲,長劍刺穿了龍的身體。
龍的手剛摸到劍柄,羽浩也跳了過來,又是一個龍怒打在了龍的身上。
龍後退了一步,拔出了劍。可是,他的劍還沒有舉起來,我的第二輪進攻已經展開了。我揮動著流光劍,狠狠地劈在了龍的頭上。劍的殘影也被實體化了,好幾道劍光連續落在龍的身體各處。
羽浩又補上了一個烈焰狂斬,龍慘叫了一聲,倒了下去。地上,掉滿了大瓶的紅藥水。
這時候白色陣隊裏的人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阿帝取下背上的戰錘,像一隻發瘋的野狗般向著我們撲了過來。有一個光之騎士趕忙跟上了阿帝,而其他人都恢複到了防守狀態。
“後退。”我小聲對羽浩說。
我們兩個輕盈地向後退去,阿帝哇哇叫著,絲毫沒有顧及我們身後的陣隊,衝進了弓箭的攻擊範圍內。
“代我向複活女神問好。”我調侃地說。
幾十支火焰箭同時落在了阿帝身上,阿帝軟軟地倒了下去,戰錘從他手裏跌落,滾了好遠。
羽浩那小子充分發揮了他搶東西的天賦,我還了不得彎腰,戰錘已經進了他的包袱。
跟著阿帝撲來的光之騎士見形式不對,馬上向後撤退。可是還沒有跑上兩步,他突然變成了一團冰塊,不動了。
“衝!在牧師吟唱完傳送陣的之前盡量幹掉他們!”我使勁揮出了手。
保持防守狀態的騎士馬上換下了長矛,換成了輕便的短兵器。他們高呼著,整齊地衝向白色的陣隊。
接著,弓箭手和法師也跟了上去,沒有人去管被冰封住的那個光之騎士。那個光之騎士隻好努力罵著,聲音被封在冰裏,顯得沉悶,“你們這幫偷襲的家夥……不知廉恥……”
我微笑著看著他,說:“當你們在城牆上罵我們背信棄義的時候,你們知道什麼是廉恥嗎?”
二十名光之騎士的防守很輕易就被撕開了一個缺口,憤怒的黑騎士衝進了牧師群裏,瘋狂地襲擊相互推擠著想要逃跑的牧師。
牧師脆弱的軀體在黑騎士的衝擊下根本不值一提,甚至羽浩那瘋子用了一個月斬,身邊馬上倒下了三個牧師。
“哇哈,撿到一個勇士手鐲。”
“哇哈,撿到一把霜月刀。”
“哇哈……”
不用想,隻有羽浩才會發出這麼誇張的聲音了。不過,他高興得太早了,因為……嘿嘿,所以戰利品都必須充公!
一百多個賢哲行會的人,很快就隻剩下十幾個牧師了。當黑騎士正準備用最後一次衝擊解決掉剩下的牧師時,忽然每個牧師的腳下都升起了一圈白色的光芒。緊接著,牧師的軀體沉進了光圈中的地麵。仿佛光圈裏的地麵不再在硬邦邦的石頭,而是一灘泥沼。
在牧師消失的前一個瞬間,我看到牧師裏有一張年輕美麗的臉。
“靠,跑得蠻快啊!”羽浩一邊把地上的一瓶紅藥水塞進包袱裏,一邊笑罵著。
幾名黑騎士站在光之騎士的屍體上不停地跳,恨不得把他們腳下的屍體踩成肉泥。一個弓箭手一邊撿剩下的藥水一邊說:“哈哈,我們勝利了,我們把藍月城的人都打敗了!靠,藍月城的人也不怎麼經打嘛。”
看著大家開心的樣子,我卻開心不起來。因為,我知道黑旗公會與藍月城的戰爭才剛開始。我挑明了與藍月城的矛盾,接下來的路已經無法任我們選擇,我們隻能一戰到底。勝利女神會眷顧誰,誰也無法預計。
望著弟兄們,我苦笑了一下。他們都以為這次戰鬥是為了報藍月城對我們的侮辱之仇,可是,卻不完全是。還有一個陰謀,藏在我的心裏。
我走到大家中間,說:“剩下的藥水不用收拾了,我們趕快離開這裏。藍月城的救援軍隊應該很快就會過來了。”
“他怎麼辦?”一個法師指著被冰封的光之騎士,問我。
我回過頭去看了看,說:“五秒內,殺了他。”說完,我大步向屍廟外走去。
在我的身後,火焰燃燒的聲音裏,傳出了一個聲嘶力竭的慘叫。接著,羽浩罵了起來:“靠,除了一瓶藥水什麼也沒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