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國,巴登巴登,大賭場。
一張輪盤的賭桌前,幾個賭客正在考慮把手裏的籌碼壓在哪些數字上。
一個風度翩翩的中年亞洲賭客把十個麵值一百的籌碼正正的放在了13這個數字的方格裏。這意味著,圓珠在0到36之間的數字裏隻有滾到了13這個數字上,這個亞洲賭客才能贏。這樣低的幾率,通常的職業賭徒是不會把籌碼都壓在一個數字上的。因此周圍的賭客有些詫異的看了看這個亞洲賭徒。
“買定離手!”莊家是一個年輕的德國小夥子,麵無表情的喊了一聲,然後轉動了輪盤,並把手裏的珠子放進了輪盤。好幾雙眼睛同時注視著輪盤上跳動的珠子,同時心裏默念著自己壓的顏色或者數字。
突然,幾乎是同時的,所有這張台邊注視著珠子的人,包括坐莊的德國小夥子,都似乎在一瞬間看到珠子在輪盤上消失了一下,但隻是短短的一瞬,短得令這些人覺得一定是自己眼花了。然後珠子定格在輪盤上,正好停在數字13的格子裏。
“OH MY GOD!”台子周圍響起一片驚呼聲。
亞洲賭客笑了,伸手抓起了自己贏得的籌碼。剛才壓下的一千元籌碼翻了35倍,這一把這個亞洲賭客就贏了三萬五千歐元。
這個亞洲賭客似乎並不戀戰,丟給莊家小夥子一個百元籌碼,然後就拿著籌碼去銀台換錢了。
亞洲賭客走出賭場的時候,一直在遠處觀察著他的賭場值班經理鬆了口氣,馬上給老板打電話彙報:“他離開了,贏了三萬五千歐元。”“感謝上帝,去年他在蒙特卡洛可是帶走了三百萬歐元啊,愣是查不出他如何做的弊。不用管他,讓他離開吧。”老板的聲音有些無可奈何。
出了賭場,察覺到有人跟蹤,於是亞洲賭客向僻靜人少的地方走去。
走了一會,周圍沒什麼人了,後麵的人緊跟了幾步用英語喊:“先生!先生!”
亞洲賭客聞聲停下了腳步,回頭頗有興趣的打量著喊住自己的人。
身後一個看起來像是東歐人的高大白種男子跟了上來。亞洲賭客記得,剛才自己贏輪盤賭的時候,這個東歐人也在那張台子下了注。
“先生,你剛才的運氣可真是好啊。可是我知道,你是出了老千的。雖然剛才你離輪盤最遠,但我注意到你的手一直摸著台子邊。我雖然不知道你具體做了什麼,但我想,賭場應該很有興趣知道吧。”講著濃重東歐腔英語的東歐人語氣裏得意中透著威脅。
“那你想怎麼辦?”出乎東歐人的預料,亞洲賭客絲毫沒有驚慌,鎮定的問出問題。
“這個麼……你剛剛贏的錢分我一半,我向上帝保證今晚的事不會再有人知道。”東歐人的語氣近乎無賴。
亞洲賭客看了看周圍,說:“那咱們去那邊的林子裏,比較隱蔽。”
“好的,”見交易被認可,東歐人很高興:“不過先生,我可要警告你不要有其它想法。我可是個職業拳擊手。”
走到樹林裏,亞洲賭客確認沒有人能看到他們了,停下來對東歐人說:“兩件事要跟你說,第一,我出老千的時候根本不必非要用手接觸台子。第二,今晚的事你可以去跟你的上帝說說。”話說完,亞洲賭客抬起手,隻見他手裏多了一團東西,一下下的似乎正在有規律的蠕動。
“這是….一個心髒?!”當東歐人看明白對方手裏拿的是一個還在跳動的心髒時,下意識看了看自己的胸前----沒有任何傷口,但是卻感覺到了從自己心口傳來的巨大痛感,瞬時失去了知覺,噗通一聲栽倒在地上。
亞洲賭客隨手把心髒一丟,掏出麵巾紙擦了擦手。“去卡拉卡拉浴場泡個澡吧,一晚上使用了兩次能力,還真有些累了。”想到這裏亞洲賭客恨不得立刻泡進熱水池裏。
但手機鈴聲打斷了他的美好設想:“喂,我是賭鬼。”“第一時間內向狗公報到,有新任務。”對方並沒有多餘的廢話,說完命令立刻掛機。
“媽的。”賭鬼罵了一聲,往浴場方向看了看,隻好戀戀不舍的朝的士站走去。
鳳九淵閉目盤膝,讓自己的身體被從窗口披灑進來的陽光覆蓋。他能清晰的感覺到早上的陽光在自己身體上造成的舒適的溫暖,也能清晰的感覺到身體周圍氣流最細微的變化。身心極度放鬆的狀態下,鳳九淵的靈識逐漸與身體周遭的環境融為一體,隨著氣流緩緩流動,流過地麵青磚上縱橫的細小溝紋,流過屋頂粗大木梁上正在剝落的紅漆,流到了院子,拂過了院子地麵磚縫中拱出的小草。一時間,鳳九淵的靈識覆蓋了整個宅院,兩粒灰塵在空氣中的糾結也能被鳳九淵清晰的感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