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南方某個城市。
市中心老年人活動站的棋牌室裏,幾十位老人分成若幹桌正在熱火朝天的打麻將。
屋裏充滿了劈裏啪啦洗牌的聲音,還有老人們出牌時的吆喝聲。
“一條。”
“哈,等的就是這個一條!胡了!”一個長相有些滑稽的矮小老人哈哈大笑著把自己麵前的牌推倒。
“狗公,你今天的手氣好啊,八圈下來我們口袋裏的零錢都跑到你的口袋裏了!”同桌的老人笑著說。
這時棋牌室走進來一個一身黑色西裝的精幹後生,徑直走到狗公身旁,俯身在狗公耳邊說了幾句話。狗公點了點頭,把口袋裏今天贏來的一元兩元的零鈔都掏了出來放在桌上:“我有事得走了,你們再找個人湊手吧。這些錢請你們喝茶。”
在同桌牌友開玩笑般的指責聲中,狗公一邊告罪一邊接過後生遞過來的拐杖,慢慢走出了老年人活動站。
兩人向前走了五十多米,拐進了一條僻靜的小街。裏麵停著一輛黑色S600奔馳。後生給狗公打開後座車門,然後自己也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囑咐了司機一聲,車子開動了。
狗公拿起座位上的一封信,打開看了看,然後眯著眼看著車窗外沉思。
車開往市郊。在市郊一座風景秀麗的小山的半山位置,有一片隱藏在樹林中的院落。院落外的自動大門緩緩打開後,車直接開了進去,停在了院子裏麵一棟別墅的門口。後生打開車門後,狗公拄著拐杖下來,早有仆人給他打開了別墅的大門。
“我去我的辦公室,出來之前不要讓任何人打擾我。”狗公囑咐了手下一句,然後走進了自己的私人辦公室,巨大厚重的實木大門把他和外麵的世界隔絕開來。
狗公坐在巨大的老板椅上,矮小的身軀幾乎完全陷在了椅子裏。他的麵前是一麵由十個巨大屏幕組成的電視牆。狗公用遙控器打開屏幕,另外九個老人的影像出現在電視牆上。
“怎麼樣,老家夥們,你們也看過肥波的信了吧。有什麼想法?”狗公開門見山。
“比較起那個混賬‘審判者’對我們利益的威脅,我覺得和特勤組的合作是可以接受的。”一個麵容黝黑的肥胖老人最先發表了看法。
“我也同意黑皮的看法。”一些老人紛紛表態。
“我有一個顧慮,就是特勤組打算利用這次行動一箭雙雕,既利用我們的力量達到他們的目的,又可以在行動中借‘審判者’的手削弱我們的力量。”一個麵容白淨但是戴著一副黑色墨鏡的老人說。
“瞎子說的有道理。關於這點,肥波也想到了,所以他建議我們派‘十二鬼’中的刑鬼和賭鬼去參與這個行動。”狗公說。
老人們聽到這兩個名字,先是思忖了一下,然後不約而同都露出了讚賞的表情:“高明,肥波這個小子不簡單。”
狗公點了點頭:“刑鬼那個怪物太過於嗜血,有段日子不殺人就受不了。如今的太平日子得來不易,如果不是咱們頻頻把事情壓下去,恐怕特勤組早就找咱們麻煩了。而那個賭鬼,到處利用他的特異功能賭博出老千,惹得外國的黑幫總追在他後麵要砍他的手。要不是咱給他擦屁股,恐怕他都不敢大模大樣走在街上。讓這兩個家夥去參加這次的行動,如果成功則一切照舊。如果失敗,就算這兩個家夥沒死在行動裏,咱們也可以借此機會懲罰他們一下,限製他們的自由,讓他們少給咱惹點麻煩。裏外咱們都不會在這次與特勤組的合作裏吃什麼虧。”
狗公一番話讓老人們頻頻點頭。“那就這樣定了。”老人們紛紛表態。
狗公也點了點頭,用遙控器關掉了電視牆。拿起手機撥了一個號碼:“喂,我是狗公。讓刑鬼幹完手底下的活之後馬上回來。另外把賭鬼也召回來。”
說完掛掉電話,狗公繼續陷在老板椅裏。“今天的那張五條不應該打出去啊。”狗公一邊回味著今天的牌局一邊喃喃自語。
黑龍江,中俄邊境。
張大龍和四個親信兄弟坐在一輛越野吉普上,還有十個兄弟在後麵的一輛卡車裏。兩輛車行駛在荒僻的鄉野,他們是刻意避開大路的,還特意在邊境附近繞了個大圈子。兩輛車已經連續開了八個小時,天氣很冷,人也很疲憊,但張大龍和他的兄弟們都興奮的大口呼吸著,嘴裏冒出濃濃的白氣。他們的興奮來自於卡車上的十口鐵皮箱子,每個箱子半立方米左右的容積,裏麵裝得滿滿的都是金燦燦的黃金。這些金子值多少錢,張大龍還沒有算過。他隻知道這些金子值的錢,即使讓自己背叛一次黑道元老會也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