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立德轉了轉脖子道:“我白日裏略替你算了算,先拿七千兩銀票來,興許也就差不多了吧!”
餘方海一口應下,此番便又回去了。
待唐立德回到房裏與夫人一說。那唐夫人早知有了千兩銀子,邊替他更衣邊喜笑顏開地說:“四表妹走的早,隻有這一個兒子,你總要好生相幫。”
唐立德笑著說:“哪裏就不幫了?餘方海替餘府作了這些年的主,不知得了多少好處,還在乎這些兒錢?老兒不發狠,婆娘沒羅裙,既趕上了他來求我,怎好錯過?”
唐夫人又問:“聽你這意思,韓大人那裏已經說妥了?”
唐立德道:“韓大人何等老練世故,他總要邊走邊瞧,不到了那一步,連半個字也不會吐。”
這邊餘方海焦頭爛額。那邊延春堂已重新開業。
伍虛翁帶回了三個夥計,加上原來店裏留下的洪亮,和吉安找來的阿茂,雖還缺了,有吉安和府裏小廝頂著,也勉強過得去。
那幾個溜掉的夥計,原本是得了餘方海的許諾,要跟著他去新鋪子裏做事的。結果一等二等沒了消息,反而聽說九少爺出了事。再想回延春堂也不成了。
吉安和伍虛翁,帶著這些臨時湊起來的人,手慢腳亂了兩日。
因藥鋪閉門積下的一堆事情,光是來提貨的單子,就是厚厚一疊。客商們慣於同餘方海打交道,吉安他們對於慣例,契約和價格幾乎一無所知。臨時抱佛腳地溝通起來,可謂費時又費力。
而鋪子裏除了小夥計洪亮,其餘的人都是初來乍到,不太熟悉南浦島的藥材,難免鬧出些錯處。
麵對這副情景,餘吉塬令人找出了餘家太爺坐過的木輪椅,修好後過了遍漆,親自去店裏壓陣去了。他精於藥理,口說筆寫無一不佳,有他出麵應付各路客商,吉安他們總算空出了力氣照應鋪子裏。
府裏的阿嫻見兄長嫂嫂與大家同心協力,也不願無所事事。她幾次央了母親要去幫忙,若在以前餘氏肯定一口回絕。
換成現在,餘氏除了自己的兒女,已經不敢再相信任何人。兒子尚未痊愈,如果女兒能學些有用的本事,日後也能派上用場,不必像自己這樣仰仗別人。
出於這樣的考慮,餘氏便同意了阿嫻去鋪子裏,還讓她拜了伍虛翁作師傅。
就這樣,經過最初時的困難後,不消半月,延春堂終於步入了新的軌道。隻是餘九成自從被抓之後,遲遲都沒再傳出消息。
一日,餘吉塬和吉安在後堂裏用過簡單的午膳,趁著片刻空閑,兩人坐在廊下泡了壺香茶聊天。
茶香繚繞裏,吉安道:“小時候總覺得日子慢,怎麼也到不了過年的時候。現在才明白,什麼叫歲月如梭。”
餘吉塬仰頭看向空曠的藍天,在日光下微眯起眼道:“太陽曬在身上,已經是暖的了。”他的身體雖然沒有什麼起色,因為日日在鋪子裏忙碌,整個人都神采煥發。
伍虛翁見他們閑著,從前麵走過來道:“少爺,鋪子裏的藥材好些都剩的不多了,采買要早做準備。”
這兩天,餘吉塬心裏盤桓的也正是這件事。當下道:“川南的齊樹藥市九月九開市,你準備準備,這兩天就動身吧。”
伍虛翁應下走了。餘吉塬對吉安解釋道:“川南的齊樹鎮,是南北往來的藥材聚集地,每年九月開市,十二月閉市。伍藥師陸路去辦了藥材,再從水路回來。”
吉安道:“可是阿江清算商鋪出租和田莊的賬目,隻結餘出了三千兩銀子。要是這些拿去采購藥材,店裏的流水和備用怎麼辦?”
這也是餘吉塬這兩天心裏在盤算的事情。餘府多年來的用度都出在商鋪的賬目上,田莊隻靠一季棉田收入很有限。
若不考慮售賣產業,這三千兩用來采買藥材的都不太夠。餘吉塬想了想說:“所以,應該請府衙盡快對一對在餘九成家查獲的賬冊,讓餘方海把錯帳的錢全部吐出來。”
吉安道:“那筆一分利的放貸也很可疑,這筆錢也要盡快找回來。”
餘吉塬笑道:“一事不煩二主,又要麻煩陳兄了。這次還有陳大人的麵子,要好好備一份重禮送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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