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裏吃酒?”
“總在百花巷哪家院裏罷……”
餘方海一手將他拉出來,“走,你馬上替我去找!”
“老爺!”逢喜見躲不過,告饒道:“小的記錯了,小老爺在二道巷裏。”
餘方海瞪目,“他在那裏幹什麼?你好小的膽兒敢騙我!再亂說嘴,我打折你的脊梁骨。”
逢喜嚇得臉色蠟黃,跪下回稟:“少爺新進搭上了一個粉頭,在二道巷裏賃了房子給她住,算作四奶奶。”
餘方海氣得眼冒金花,踢了逢喜一腳道:“還不快帶我去!”
逢喜吃痛哼了一聲,連滾帶爬地避開幾步,才站起來說:“老爺稍等,我去傳轎子來。”說完沿著牆邊一溜跑著走了。
外麵鬧得這些動靜,唬得別個小廝也不敢再出來。餘方海站在門前,心裏好像貓抓。逆子啊!膽大無邊沒眼色,禍到臨頭不自知,這亂子要如何周轉才好?
隻是片刻,逢喜帶著小轎過來。餘方海上轎,轎夫和逢喜一路跑著,將他帶到了二道巷裏一戶院牆外。
餘方海落轎,逢喜上前敲門。裏麵一個語氣不善的老女人隔牆喝到:“誰人憑大膽?三更半夜敲喪鼓,擾得人不安寧。”
逢喜道:“是家裏老爺來尋少爺……”餘方海那許他多說,撥開來上前就門踢一腳,正好那老婦開門,被撞了個踉蹌,‘哎喲’倒在地上。
餘方海從她身邊跨過去,直奔正房。
正房裏燭光融融,餘九成與女子嘻笑的聲音清晰可聞。餘方海跨上台階,來到門前將要踢,又生生忍住,隻叫了聲‘阿九!”屋裏立刻聲息全無。
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後,衣裳不整的餘九成打開門道:“爹怎麼來了?”
他身後亂披著衣裳的女子露著胸,低頭福了福,慌得沒了稱謂。餘方海環視房中,香粉紅紗鴛鴦被,滿桌佳肴酒菜香,冷哼一聲對那女子說:“出去!”
餘九成猜他在餘府裏待了一天,應是察覺到什麼。當下也不多問,等那女子走後,側身讓道請他進去,關上了門。
餘方海在桌前上首坐下,見麵前的酒盅上還沾著紅唇印,挪開了眼。餘九成挑了幹淨的杯子,篩了酒送過去問:“爹今天不是去餘府了嗎?怎麼突然來找兒子?”
餘方海見他若無其事,怒問道:“阿塬中了樹毒,這件事你早就知道?”
“是啊,我還忙著到處替他找解藥呢!可惜,這種東西根本無解啊……”餘九成喝著酒歎道:“大概撐不了幾天了。”
“不見得吧,”餘方海冷目道:“阿塬今天自己蒸骨拔了毒,我看他好得很!”
餘九成一驚,“你確定他解了毒?”
餘方海見他這副樣子,已經知道這事與他脫不了幹係,歎了口氣道:“具體還說不好,看起來不錯。阿塬平安,你該慶幸才對。”
餘九成心思飛快,人如脫了竅一般。
餘方海見他失神不語,向來的慈父又軟了心腸。話一出口,不像責問倒像請求:“阿九,我問你:阿塬中的樹毒,到底是不是你給錢生的?”
“不是。”餘九成答得很爽快。餘方海頓時鬆了口氣,“和你沒有關係就好。”
“錢生怎麼會知道這種東西,”餘九成忽然笑著說:“爹,這毒不是你給阿塬下的嗎?”
“你喝昏了頭嗎?”餘方海雙眼圓瞪,直起身體道:“我怎麼會做這種事情?我在夫人跟前許過重誓,絕不做對不起餘家的事。”
餘九成莫名笑道:“爹,兩年前你也是這樣告訴我的。可是,你一直都在給玉櫻的香露香粉裏加東西,這件事我知道的一清二楚。”
“我是為了幫阿塬。”餘方海搖搖頭。
餘九成嗤之以鼻,“我一開始也信了爹的話。可是錢生後來告訴我:餘吉塬自從去了竺香苑,迷上玉櫻以後,那是整夜整夜的都睡不著覺。爹當真是在幫他?”
餘九成無禮的語氣,讓餘方海十分不悅。他立刻反駁道:“你懂什麼?我這是在替你贖罪過!自從你鬧出延春堂那起事以後,阿塬像癡了一樣。夫人哭著求我幫忙,我才想出了竺香苑的好辦法。”
“好辦法就是讓他逛窯子,逛得睡不著覺麼?”餘九成譏笑道,“爹,你不用再遮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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