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2 / 2)

吉安請周明修到門外說話。在表明自己的身份後,吉安問起三年前他相邀餘吉塬去竺香苑的事。周明修給出的答案讓吉安很意外,他說:那是延春堂的餘掌櫃拜托他那樣做的。

“餘方海?”吉安確定道。

周明修點頭說:“我那時剛補了典史的職位。餘掌櫃知道後,專程備了禮來同我商量,希望我借此機會,邀餘公子出來散散心。”

吉安問:“餘掌櫃為何要這樣拜托你?”

周明修答道:“餘公子那時候因為優貢試的傳聞,背了些不好的名聲。聽說他終日鬱鬱,閉門不出。我想,餘掌櫃也是希望餘公子重新振奮起來。”

“餘掌櫃還說了別的話嗎?”

“沒有。餘掌櫃為人周到,替我預付了竺香苑的費用。說起來難為情,我那是在借花獻佛啊,嗬嗬。”周明修不好意思地笑了。

吉安道謝。準備告辭時又多問了一句:“周典史,你覺得餘公子他為人如何?”

周明修歎了一口氣,神色尷尬地說:“有些話不宜宣揚。但是,我覺得餘公子當時能被稱作‘陵河才子’,絕不是浪得虛名。”

公道自在人心,這句話果真沒錯。吉安笑了,再言多謝。

離開周家,吉安顧不上吃飯,出了清河縣直奔寧北城。曠野中,一條明黃的土路蜿蜒向北,黃色的麥田和綠色的棉花田交錯在道路兩側。

吉安一早匆匆趕來清河,也猜不到自己會有什麼收獲?而餘方海的出現,還是讓她十分意外。

餘方海關心餘吉塬是很正常的事。不過要等到周明修這樣的機會,再費心安排竺香苑的聚會,真的隻是為了讓餘吉塬有片刻歡愉,還是另有深意?

畢竟竺香苑是一切的開始,而餘方海的舉動直接將餘吉塬帶入了這個轉折,吉安自然會多想一些。

三十裏路程轉瞬即過,吉安在午時前回到餘府。一路上她都擔心著餘吉塬的狀況,直到看見時,才發現他竟然……睡著了。

吉安將餘吉塬裹著紗布的左手放平在身側,輕輕放下床幔。躡手躡腳地出去後,滿心歡喜地問榆錢:“到底是怎麼回事?”

榆錢嘿嘿笑著說:“早上堂少爺走後,少爺喝了一碗藥,然後就說頭疼。在床上躺了一會,就睡著了。”

‘阿彌陀佛,”吉安合掌對著天拜了拜,轉身問榆錢:“夫人知道了嗎?”

榆錢點頭,“我已經去回稟過了,還和鳴春姐姐對了方子。少姨奶奶,這下可好了。”

吉安壓住喜悅,定定心說:“早上少爺和餘九成會麵的事,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

榆錢於是說:堂少爺如何可憐,在夫人處請罪磕得頭都破了。少爺問了錢生的事,後來少爺不舒服,堂少爺說要去專跑南浦貿易的高升船行,替少爺把解藥找來。”

吉安對餘九成半信半疑,卻承認他說的有道理。寧北郡裏最了解南浦島的,應該是高升船行沒錯了。如果餘九成真能找來解藥呢?吉安不禁有了期望。

既有了空閑,吉安理應去向餘氏請安。憩園裏,樹下的丫頭和爐子都已撤走,吉安進院時餘氏正好由樂嫻,鳴春陪著出門,準備去看看兒子。

吉安和她們一起回西院,路上餘氏告訴她:馮喜蓮已經叫官差帶走了。吉安因此想起:送給府台的銀子還沒交給陳景黎,遇見榆錢後,讓他取了快送過去。

內室裏的餘吉塬睡得深沉,微微蹙著眉心。吉安剛才放平的手又被他握成了拳。

餘氏看著兒子憔悴又紅了眼,在心裏將錢生馮喜蓮又罵了好些遍。出門後,餘氏囑咐吉安好好伺候阿塬,因樂嫻想再多留一會,餘氏便帶著鳴春先回去了。

紫藤花下,樂嫻貼體地問:“嫂嫂,聽說你一早去了清河,累不累?”

吉安笑,“當然累,不過回來看見你阿兄睡著了,就高興得都忘了。”

“嫂嫂,”樂嫻猶豫地問:“你覺得錢生和馮喜蓮有那麼大的膽子嗎?憑他們,就能在餘家為所欲為?”

小小姑娘說出的話,讓吉安驚歎了一瞬,又很欣慰。她想了想說:“隻憑他們當然有些難。即使順利強占了餘府,方海叔公怎麼會那麼糊塗?對此不聞不問。”

“嫂嫂,所以我擔心……”樂嫻睜著黑白分明的眼,看著吉安。

“你擔心他們內外一致,來瓜分餘家。”吉安不覺說出了心裏最深的擔憂。

樂嫻聞言捏緊了雙手,恐慌的神情,就像一隻察覺到獵人窺視的小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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