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生抬拳時,吉安便意識到了這點。她擅用刀,拳腳隻夠防範,當下便鬆開他,旋向一側躲讓。
錢生見她功夫原來低淺,心頭閃過一絲得意。吉安卻借著躲避之勢,行雲流水地轉到錢生身後,舉手為刀,順著他的脊骨飛快地比下去,用力朝某處一記側劈。
錢生隻覺一陣劇痛從腰部躥下去,膝蓋一軟跪倒在地,咬牙微吟時,額上冒出了豆大的冷汗,意誌潰散,一敗塗地。
如果說剛才吉安對榆錢,隻是讓人出乎意料。錢生的完敗,簡直讓餘吉塬和樂嫻‘驚出望外’,好歹他也是餘氏重金請回來護宅的前鏢局教頭。
錢生撐著後背站起來,黑紅著臉朝榆錢走去。吉安不喜歡他,於是沒有多話。
樂嫻脫開哥哥虛拉著的手,激動地跑過去,目光炯炯地說:“嫂嫂,原來你是話本子裏寫的俠女!”
吉安比她高出大半頭,垂首對她笑了笑後,轉身朝向餘吉塬問道:“郎君,我可以進去了嗎?”
餘吉塬自然沒料到會這樣,但他心裏此刻卻也不是生氣,而是不服氣。沈吉安,憑什麼?憑什麼你一來,就上了我的床,拐了我母親妹妹,折了我的良兵強將,還要名正言順地進我的院子?
此時的餘吉塬,已經嗅到了危險的氣息。母親對沈吉安另眼相待,一定要她和自己住在一起的原因,像魚兒吐出水麵的泡泡,變得顯而易見。這是想給他下緊箍咒。
沈吉安在他眼裏變成了一條貪婪的蠶寶寶,沙沙地啃食著屬於他的葉子。如果任由她這麼囂張……當然不行。
餘吉塬定定心朝吉安走過去。嘴角勾著一抹笑容,目光澄澄地問:“你叫我什麼?”
吉安眉睫一顫,輕聲回答:“郎君。”
“郎君的話,你可聽得?”
“自然要聽。”
“好,”他伸手搭在吉安身後,屈膝一抱,穩穩地將她打橫抱起,深情款款的樣子讓一旁的樂嫻看直了眼。
吉安不知他這番舉動的用意,正費解時,聽見他的聲音在上方柔柔響起:“從現在開始不許動武,連動也不許動!”
說完他竊笑笑,抱著她往外走,打算親手把她扔出去。
原來打著這樣的心思!吉安不急也不惱,暗暗勾緊了環在他頸後的雙手。他們倆突然的親密讓樂嫻和榆錢很意外,隻有錢生幸災樂禍地笑了。
餘吉塬抱著吉安走出門外,停在路邊好意說:“你自己乖乖地走,我就不扔了。”
她似橫了心,“郎君還是扔吧。”
好賴不分,真是囂張。餘吉塬心裏僅有的那麼一點不忍蕩然無存,雙臂一使勁,用力把她扔了出去。
然而並沒有扔出去。暗中較著勁的吉安隻是掉下來,掛在他胸前,手依然緊勾著他的脖子,兩人變成了麵對麵貼著的姿勢。
“三次已過,請郎君如約讓我入院。”
“沈吉安,你太狡猾了。”
“是你讓我不要動的。”
“快從我身上下來!”
“你先讓我進去!”
還在院子裏的樂嫻三人,被他們‘肆無忌憚的親密’窘住了,集體背過身去。
稍後再聞腳步聲傳來,滿身噴薄著怒氣的餘吉塬,敷衍地抱著吉安回到院子裏,極不情願地對榆錢他們說:“沈姑娘暫留在這裏,就住在……”他忽而停下,用力墩了墩懷裏的人,“沉得要命!快給我下來。”
阿兄和嫂嫂講和了,樂嫻開心得哈哈笑,忙拉著站定的吉安說:“西院我最熟,嫂嫂,我帶你去選屋子。”
紫藤覆蓋的甬道盡頭是兩麵遊廊,朝右繞過去不遠是正廳,正廳往右是餘吉塬住的三間正房。
與正房正對,隔著半個花園處,是細竹掩映的兩間耳房。耳房外有條連著遊廊的小走廊,四周圍著大小盆景,把兩間小屋簇擁得綠意燦爛。
樂嫻推開門看看,竹製的家什配著白紗,十分素淨雅致,欣然道:“嫂嫂,我看這裏就很好!”
不知何時跟過來的餘吉塬,在窗外冷聲道:“不行,這是我作畫的地方。”作畫當然隻是借口,因為這裏離正房太近,站在窗邊,兩個人即可日日相對。還嫌他不夠煩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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