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點臉紅自己的發現,沒有追上去的意願。餘府裏的事,除了餘吉塬,其他的和她並沒有幹係。
回到荷塘邊,吉安被她們圍住詢問。“隻是一隻野貓被石頭卡住了。”麵對這種回答,大家也沒有懷疑。
就在吉安離開的這一會,樂嫻的額頭上已經被蚊子叮出了一個紅疙瘩,亮晶晶地腫著。這會兒,樂嫻倒想著快點去見餘吉塬了,阿兄懂草藥,一定能讓她恢複原樣。
·
西院裏,硬木涼亭周圍開滿了爬藤的薔薇。綠葉裹著繁花傾瀉而下,美不勝收。餘吉塬深覺愜意,飯後又讓榆錢送了書來看。坊間私下流傳的野史秘聞,讀來分外有趣。
一片安寧中,錢生急匆匆地趕來,黝黑的膚色中透著一抹紅,到了亭子邊上向餘吉塬行禮,“少爺,剛才小人去庫房裏找替換的桑枝燈了。”
“噢,找到了嗎?”
“沒有,小人這就去再定做一盞。”
“不用了,就用先前的吧。”
“是。聽榆錢說,從今日起外人一律不許入院?”錢生說時,費解地抬頭看了餘吉塬一眼。
“恩,切記。”
“小人知道了。”錢生正要離開,不遠處的院門口似有喧鬧聲,他便立刻趕了過去。
餘吉塬聽出了餘樂嫻的聲音。有她在裏麵摻和,肯定是沈吉安來了。看不出她還真是有膽量,大概以為‘敢來就把她扔出去’隻是一句戲言吧!
榆錢力大,錢生會拳腳。讓他們對付幾個小姑娘,餘吉塬自然毫不擔心。話雖如此,依舊拿著書的他,卻連半個字都看不進去了。
不料才隻過了半刻鍾,榆錢就跑過來為難地說:“少爺,不行啊,那可是少姨奶奶,還有小姐幫著她。”
“少姨奶奶又如何?難道比我這個主子說話還管用?”餘吉塬皺眉合上書,“去告訴她,讓她給自己留些體麵,我不想見到她。”
榆錢為難地跑走,又更為難地跑回來,“少爺,少姨奶奶說她隻是借住,隻要你不看她,她也不會看你。”
“這是什麼話,難道我會稀罕看她?”餘吉塬冷哼道:“去告訴她,愛上哪兒住上哪兒住去,別在這兒招人厭煩。”
榆錢為難得想跪下,“少爺,你饒了我吧。這些話,叫我怎麼敢跟少姨奶奶說?”
“嘿!敢情剛才那些話你都沒說是吧?怪不得趕不走她。少姨奶奶叫得挺順口啊,榆錢!”餘吉塬站起來,非常不愉快地負手朝外走去。榆錢鬆了口氣,趕緊地跟上。
通向院門的甬道兩邊爬滿了紫藤,在上方形成了交結婆娑的穹頂。
餘吉塬負手大步走來,暗繡柔紗的衣擺和身後的墨發隨行舞動,好似嵐風流雲。甬道的另一端站著沈吉安,海棠形的院門仿佛一麵畫框,正中將她框在裏麵。
錢生側立在門邊,並不敢攔。吉安的身後跟著樂嫻,也並未進來。
她端端地立在門中,並不避諱他的目光,也毫無羞怯之意,待他近時,躬身一福。
餘吉塬莫名心中一梗,出口的語氣似乎也不如自己想象中強硬,“你到這裏來糾纏,到底想幹什麼?”
“吉安想在院中空房落腳,”她低頭吐出娓娓話語,“還請郎君行個便利。”
“你是故意的!”餘吉塬不為所動,“府裏的空房到處都是,隨你愛住哪裏。”
“婆母有命,吉安不敢違抗。”
“少拿母親壓我。我說過,你要是敢來,我就把你扔出去。”
“要是扔不出去,我就可以住在這裏?”
“你是什麼意思?”
“我給郎君三次機會,要是沒有辦法將我扔出去,就允我在院中空房落腳。”
她定睛看他,目光一如那日在夕陽中般清澈淡然。餘吉塬偏過頭去,默默地,不甚厚道地笑了。
“郎君同意了?”得他允諾,吉安朝前走了一步,站到了西院的門內。
餘吉塬隨即收起笑容。在轉瞬即逝的一絲絲不忍後,漫步走到一邊,對榆錢說:“請沈姑娘出去!”
榆錢聞言慌張不已,一顆心越跳越快,險些蹦出了嗓子。他停了半響,終於在自家少爺銳利的注視中走過去,極為難地說:“少姨奶奶,小人無禮了。”
如果您覺得《屠夫小姐遇病嬌》還不錯的話,請粘貼以下網址分享給你的QQ、微信或微博好友,謝謝支持!
( b/57/5719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