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青寺中,徐良一行人來到般若堂,手捧聖旨,掃視眾人,卻並沒看到慧色,靜念師太麵露莊嚴,起身說道:“這位公公可是要找慧色?”徐良雙目微睜,答道:“正是。”靜念師太說道:“慧色此時正在樓上抄書,請公公上去吧。”徐良上了樓,便看到慧行,慧色四人並溫乘鬆和袁千山都在。眾人看向來人,看到領頭人手中的聖旨,都微微皺眉,停筆起身,走出相迎。徐良看到慧色,便開口說道:“慧色接旨。”慧色深吸口氣,便向前一步,跪了下來,身旁的五人便也跪拜在地。徐良朗聲道:“雲淵泰皇親詔:霧隱長青,人傑地靈,奉太後慈旨,撫孤育才,收慧色為義女,賜名雲意柔,封號雲平公主,再賜隨太後慈駕回宮,並賜居析柏雲宮。”慧色眼中一黯,深呼一息,拜道:“慧色接旨,謝陛下隆恩。”徐良將聖旨遞給慧色,又說道:“恭喜公主殿下。”慧色道:“謝公公,敢問公公高姓大名。”徐良略有些驚訝,又細看了看慧色,答道:“不敢,老奴徐良,是未正殿總管。”慧色點點頭,道:“徐公公。”徐良忙說道:“公主殿下,您叫老奴徐良即可。”慧色又說道:“徐公公,敢問在寺中時,我能先依舊修行嗎?”徐良眉頭一皺,說道:“這個陛下倒是沒有明旨。”慧色說道:“那就勞煩徐公公回稟陛下,說我在寺中時會依舊修行,慈駕離寺之時,再奉旨跟隨。”徐良又心下一驚,看了看慧色,便說道:“是,老奴告退。”
徐良等人走後,袁千山和溫乘鬆都眉頭緊鎖,慧行,慧樂和慧音也麵露悲意。慧色轉過頭來,看了看幾人,也是眼波如秋水,慢慢平靜下來,緩緩開口說道:“趨吉趨凶,迫近迫離,求不得苦,應解於止。”說完便走到案邊,將手中的聖旨放在一側,拿起筆來,繼續抄書。
慧行,慧樂和慧音都眼眶微濕。袁千山情不自抑,向慧色跪道:“是我錯了...”溫乘鬆也在他旁邊跪下,眼中含淚。慧色停下手中的筆杆,轉頭看了看兩人,起身道:“袁施主,溫哥哥,請你們起身,我今日不想再見到有人跪拜。”袁千山和溫乘鬆聽了,便站起身來。兩人對視一眼,溫乘鬆說道:“我們要去見見主持。”慧色看向慧行,慧行便說道:“我帶你們去吧。”
慧行帶著二人來到菩提院,便看到乾字禪房的門是打開的,靜儀主持正在閉目靜坐,幾人來到門前,靜儀主持便睜開了雙眼,看了來人,便說道:“請進吧。”袁千山和溫乘鬆進了房門,慧行進去後關閉了禪房門,又走到靜儀主持旁邊站定。袁千山和溫乘鬆跪拜在地,悲痛道:“主持師傅。”靜儀也深觀數息,才開口說道:“慧色的事早已有定局,兩位施主隻是恰逢其會,身入局中。”兩人抬起頭來,眼中茫然,靜儀主持繼續說道:“慧色的身世,她自己並不知曉,兩位施主若是想知道,貧尼可以告知。”袁千山便說道:“請主持師傅明示。”靜儀眼現蒼茫,平淡說道:“其父是十幾年前,先抗天崇,後伐興林的出雲主將宋廣肅,其母是當時,在雲浮天涯書院,開設明德會的丞相之女江月晳。”看了看慧行,又說道:“當年其父母之事,流傳甚廣,兩位施主問問長者便可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