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千山與溫乘鬆對視一眼,袁千山便開口問道:“互緣真的是枷鎖嗎?不分善惡?”靜儀主持道:“這需要你們自己去領悟,隻要記得:有情。”袁千山和溫乘鬆都點點頭。溫乘鬆想了想,又問道:“請問主持,這《天地誌》可借閱抄錄嗎?”靜儀主持點點頭,又看了看眾人說道:“可在般若堂中抄錄,有想抄錄此書的學子可找慧音安排先後,明日起,因有貴客來訪,長青寺閉寺三日。先行抄錄者可在寺中小住。”袁千山聽了略一皺眉,看向慧色,便又微微一笑。
信眾聽說長青寺閉寺,都心下了然,官府早已明令了蓮溪鎮戒嚴,也已安排了崗哨。靜儀主持又一望眾人,說道:“今日講法已畢,有問可來菩提院單獨問我寺靜字輩眾。”說完便看向靜修師太,點了點頭。而後起身向眾人躬身行佛禮,轉身向法台下走去。
眾人起身相送,等靜儀主持離去,寺眾便也由三位師太領著離開了無遮殿。袁千山和溫乘鬆對視一眼,溫乘鬆便稟告了父親,袁千山也去向母親知會了,兩人便結伴向般若堂走去。溫乘鬆向袁千山問道:“袁兄可以上山來小住嗎?”袁千山道:“可以,隻是今日要早些下山,稍作安排。”溫乘鬆便道:“我也跟袁兄一道早些下山,略做準備。”袁千山微微一笑說道:“想來這《天地誌》應該不薄,我們可以同時抄錄,抄完一本,再各自抄一本。”溫乘鬆點點頭,道:“這樣就可以給江兄捎一本去了,隻是三日恐怕不夠。”袁千山便道:“便依七日安排,抄完再下山便是了。”
兩人來到般若堂,看了慧行和慧音同案,慧色和慧樂同桌,兩人便先拿了本經書,在慧色和慧樂後麵的空案前讀。今日靜念師太不在,大家都是各自讀講論誦。慧行看了看慧音,想了想,便走過去對溫乘鬆和袁千山說道:“袁施主,鬆兒,你們打算一起抄書嗎?”溫乘鬆點點頭,慧行便說道:“我們和慧音可以和你們一起抄。”袁千山點點頭,道:“慧行師父,我們想要帶三本書回去。”慧行點點頭道:“當然可以。”溫乘鬆又說道:“若是寺內要多抄幾本,我們也可以幫忙。”慧行說道:“這就不必了,慧音和我會安排的。”溫乘鬆點點頭。慧色看了看慧樂,便轉過身來,向兩人說道:“今日靜念師太不在,不如我們現在就去樓上吧,紙筆我和慧樂師姐可以去戒律堂領取。”慧行看了看她,點了點頭,慧色和慧樂便出了般若堂。在寺中走著,仍是寒冷如冬。
今年霧隱山的春天似乎遲遲不願露麵,或許是廣廈遮擋了風雪,厚裘抵禦了嚴寒,炭火送來了溫暖,書畫代替了春光,一切都是如是的樣子,讓人們忘記了呼喚春天的到來。不知道下了霧隱山,離了蓮溪鎮,出了出雲國,渡了無晉江,走過古深林,越過崇明山,這世間是否都是風雨不動,安穩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