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等了一會,又各自喊道:“酒呢?”“酒呢!”等了好一會,仍不見來人,兩人對視一眼,袁千山說道:“看來今日是不能盡興了,改日我請溫兄去家中喝吧。”溫乘鬆說道:“我就要在這喝,喝完了這頓酒,我們還是情敵。”說完便趴在桌子看著袁千山,袁千山一笑,道:“好吧,情敵。”說完也趴在桌子上,片刻之後又高聲喊道:“再來兩壺酒!”門口的隨從皺了皺眉,便去取了兩壺酒來送進去。書童看了,也隻得皺了皺眉。兩人又在門口等著,許久不見動靜,便又一起推門進去,看桌上趴著的兩位少爺已經睡去。便各自上去輕喚了幾聲,而後隨從讓書童稍候,出去了片刻,回來時身後跟了兩個人,每兩個人架起一個醉了的人,一前一後的出了醉月樓後門,各自扶上馬車送回了袁家和溫家。
溫如霜午後來到書房找不見溫乘鬆,問了人才知道弟弟出門去和袁千山小聚,撇了撇嘴,便離開書房去找母親。袁夫人正在對賬,看溫如霜過來,便問道:“你這會兒怎麼不去書房讀書?”溫如霜道:“鬆兒都不在,說是去會友了。”袁夫人看了看女兒,說道:“他是和我說要去見袁家公子。”溫如霜麵上微微發燙,嗔道:“也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這麼要好了。”袁夫人想了想,說:“鬆兒不在,你不會自己先看看醫書嗎?等鬆兒回來再問他。或者去請董先生來給你講講文章。”溫如霜一聽,說道:“不用,不用,我自己去看醫書。”而後就出了母親的房間,想了想,便回到書房,先沒有看醫書,看向溫乘鬆放沒有裝裱畫卷的竹筒,見其中有一卷綁了青色的絲線,知道這是弟弟定要裝裱的得意之作,便取出來放到桌上,解開絲線就發現墊紙不止一層,微微一笑,便小心翼翼的舒展畫卷。還未完全展開,已認出了是慧色的畫像,眉目傳神,巧笑嫣然。溫如霜眉頭皺起,抬眼忘著門口,怔怔發呆。
溫乘鬆回到家中,直接被扶回了臥房,溫夫人聽人說他醉得不輕,也顧不上擺晚飯了,由桂香扶著快步去看溫乘鬆,來到房門口便覺酒氣熏天,見仆從正端著一個銅盆出來,便問道:“吐了?”仆從應聲是,桂香便讓他先出來端走。書童正要給溫乘鬆擦臉,看到溫夫人進來,站起身行禮,溫夫人看了看兒子,見他麵色潮紅,眉頭微蹙,皺了皺眉,又看了書童手中的錦帕,說道:“我來吧。”書童躬身遞上錦帕,桂香接了遞給溫夫人,溫夫人又將自己的手帕遞給桂香,溫夫人坐在床頭,給兒子擦了嘴角,看了看桂香,桂香便去浸濕了手帕,回來一手接過溫夫人的遞來的帕子,一手將幹淨的帕子再遞給溫夫人,溫夫人又輕輕的用手帕給兒子擦拭額頭,臉頰。桂香將帕子還給書童,書童便去清洗了,回來立在一側。
桂香看了看溫夫人,便向書童問道:“怎麼讓少爺喝這麼多酒?”書童答道:“少爺和袁家公子互引為知己,非要一醉方休。”溫夫人皺了皺眉,將帕子遞給桂香,站起來,對書童說道:“你再給他擦擦手吧,今晚就多守著他點。”書童應道:“是,夫人。”溫夫人又看了兒子一眼,便離開了臥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