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有恒又皺眉說:“隻是正值盛夏,這位餘姑娘卻現風寒入體之症,是比較少見。”“所以還希望父親為其診治,看能否調養調養體質。”慧行說道。溫有恒點了點頭,說:“我已安排了寬兒替我坐堂,待我準備準備便和你去一趟寺裏。”慧行說:“謝父親。”溫有恒又問:“你可願隨我回家一趟?”慧行說:“但憑父親安排,隻是我答應了未時再去看餘姑娘。”溫有恒說:“不妨事,我回家叫人安排馬車,你可去見見你母親和弟妹。”慧行便說:“好,母親可安好?”溫有恒隻是說:“你去看看便知道了。”而後溫有恒點了要帶的藥材讓徒弟去準備外出的藥箱,又問慧行道:“你可有要用的藥材?”。慧行搖了搖頭,說:“不必了,上次父親帶來的已很齊全。”溫有恒便叫徒弟下去準備,又對慧行說道:“我知你修行,香藥是不用的,隻是溫補的藥膳還是要進些,給寺裏共用也應當,切不可疏忽了自己的身體。”慧行答道:“是,女兒知道。”又說道:“昨日的長青會,父親母親似不曾來參加。”溫有恒便說:“本來要去的,隻是你母親有些不適,不宜勞累,便作罷了。”慧行問到:“母親有何不適?”溫有恒說:“神思煩亂,不能安眠。”慧行問:“可曾用藥嗎?”溫有恒說:“用過一些安神湯。”慧行聽了,想著母親應是思慮過度。這時,學徒已拿來了藥箱,溫有恒又查看了一遍,便領著慧行從後門出來,回了溫家。
到了溫家,溫有恒吩咐管家打點馬車。自己帶了慧行進內院去看周氏。周氏叫人在院子裏擺了躺椅,正在歇息,看溫有恒進來,起身行禮,溫有恒扶她起來問:“可好些了?我帶慧行來看你了。”周氏已看見了慧行,行佛禮道:“慧行師傅。”慧行回禮說:“母親,您和父親一樣,稱我慧行吧。”周氏說:“好,謝謝慧行你來看我。”慧行細看了看母親,隻覺她蒼老了許多,雖不似父親已生華發,卻麵容悲苦,便問道:“母親可是有何煩心事?”周氏說:“不過是兒女的事,總免不了憂心的。”溫有恒說:“總叫你靜心,別想那麼多,你總是答應的好,又免不了胡思亂想,我看你該跟慧行學學佛法了。”周氏聽了,羞愧難當,低頭說:“老爺教訓的是。”慧行說道:“父親的意思,不是責備母親,是擔心母親。”周氏聽了,方抬起頭看看溫有恒,隻見他確實擔憂的看著自己,哽咽叫道:“老爺......”溫有恒便說:“我知自己做的不夠好,隻是我是你的丈夫,你便該知道依靠我。今日慧行也在這裏,她是跟著靜儀師傅修行的,你有什麼心事,便說出來,我們再想辦法解決,不比你一個人胡思亂想的好?”周氏聽了,便想了想,說道:“我不是不願意說,隻是怕引起誤會。”慧行說道:“有什麼誤會,我們便也說清楚就是。”周氏聽了,又看了看兩人,說道:“我們去內廳說吧。”於是三人去了內廳,屏退了下人,周氏方說道:“我這些日子為霜兒的婚事奔走,聽到些不好的傳聞。”說著,看了看慧行。慧行便問道:“可是與我有關?”周氏點了點頭,又想了想,才說:“你雖是自願出家修行,在外人看來,也是我這個繼母的過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