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影響大家的情緒，王秀芬答應下來。
回到指揮部，遲曉琴和鄭小衛加班對起賬目來，一年結束了，電站的賬目也該紮了。王秀芬戴上安全帽，默默走上工地，鄭大衛跟了去。他們之間的情賬似乎也該厘清了。
呼呼地寒風吹在臉上，象刀割一般，生疼生疼，工人們還在挑燈夜戰。在這闔家團圓的日子，他們仍夜以繼日地戰鬥在冰冷的河穀，與漆黑的夜空、凜冽的寒風、冰硬的礫石以及轟鳴的機械為伴，這些水電建設者，長年累月如此，他們對節日已漠然和疏遠。
鄭大衛同王秀芬巡視了一圈工地後，鄭大衛拉起王秀芬的手示意她到一處水泥牆邊避避風，他有許多話要對她說。
他們在水泥牆跟蹲下來，鄭大衛直截了當地說：“秀芬！我早就給她（指遲曉琴）擺明了我們之間的關係，我們沒什麼可顧慮的，你也沒必要擔心什麼，我還想趁這個春節，當著我媽和你爸、媽的麵將我們的關係定下來呢！等電站建成我們就正式舉行婚禮。”
王秀芬驚疑地盯住他，“你和她不是確定了那層關係了嗎？並且已發展到了……那種程度，我還打算找個適當的機會向你表示祝賀呢！”
“哪有這事？你瞎猜什麼呀！”鄭大衛莫明其妙。他明白了，原來她一直生著他的悶氣。
“什麼瞎猜呀！她親口對我說的，你們那次出差，你住進了她家，攬美人、逛西湖，樂不思蜀呀！唉！我說哥呀！既然你承認我們是兄妹，就不該瞞我呀！能給我娶回一位白富美的嫂子——其實她比我的年齡還小，當妹的也高興呀！”王秀芬的話中不無挖苦。
“她瞎說的！”鄭大衛急了，“你難道還不了解我嗎？我是那種見異思遷、得隴望蜀的人嗎？”
“可她以她的美貌，她的才幹、她的成就，還有她的癡情打動了你！不是嗎？”王秀芬那具有穿透力地目光直視鄭大衛。
鄭大衛迎著王秀芬的目光，“如果有一朵豔麗的花躍入你的眼簾，如果有一片精美的景撞入你的視野，你會不眺望、品味一番嗎？我們都愛美的東西，但愛美不等於要占為己有！不屬於我的我是決不會去沾的！”
微弱的燈光照在他的臉上，真誠坦蕩，四目相對，她又重拾對這位長哥的依賴。
“大衛！我們還是作兄妹吧！我已經跟她（遲曉琴）說過了，我們過去是兄妹，現在是兄妹，將來仍然是兄妹。我知道，她很愛你，你就好好地去愛她吧！”王秀芬認真地說。
鄭大衛使勁搖搖頭，雙手握住王秀芬的手，鄭重地說：“秀芬！我過去一直逃避著你的感情，因為我欠你太多太多，如果你跟了我，不但會得不到幸福，反而會受更多的苦難，對你太不公平，我沒有資格也沒有勇氣接受你，現在，大灣電站有了希望，我們的夙願就要實現，該給的我可以給你了！”
王秀芬聽著，感覺到他緊握她的那雙手越來越有力，王秀芬的眼眶濕潤了，無比的幸福感充斥心間，世上還有比這更具有責任感的男人嗎？她情不自禁地撲到他懷裏，一個勁地吻他。
“我愛你！”“你是我的親哥！”“你是我的情哥！”她邊瘋狂地吻，邊說出這些瘋狂的話，經曆過瘋狂戀愛的人都知道，隻有在忘情狀態下才說得出這類肉麻的瘋狂的話來。
鄭大衛也很激動，兩人擁吻在一起。
一陣瘋狂過後，王秀芬甜蜜地依偎在“親哥哥”“情哥哥”懷裏，心還在“砰砰”直跳。一會兒，王秀芬象是冷靜下來，她轉過身對著他，一臉嚴肅地說：“你真的決定了在電站建成後我們舉行婚禮？”
“嗯！對呀！你以為是小時候過家家？”他用手掌拍拍她的臉，“拉不拉鉤嘛！”
王秀芬甜甜地笑了，因為她懷疑先前自己沒聽清楚，需再證實一下。
“嗯！不過——”她頓了頓說：“我們還是要考慮曉琴的感情，她可能一下接受不了，現在正是電站建設的關鍵時期，我們還是以工作為重，把兒女情長的事放一邊，暫時保密，也不要做什麼刺激曉琴的行為，行嗎？”
“嗯！轉入地下！”鄭大衛詭異地聳聳肩。
王秀芬“撲哧”笑出聲，抱住鄭大衛一起倒在地上，兩人又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