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虧渭源意識到我好歹盯著秦朝妻子的頭銜,他也一口一個地叫我弟妹,這番鉗製住我稍稍有些不合適,於是他把身子往後退了退,鬆開了我,還非常抱歉地給我解釋說。
“對不起,事出突然,我太緊張,才會對弟妹做如此過分的事情,我希望弟妹你這,原諒我的冒失。”渭源道歉,然後將話題一轉。“所以,那些小鬼,他們去哪裏了?”
我打心眼佩服渭源的演技,得虧我已經提前知道他和穿盔甲的黑影勾結在一起,否則我根本不會覺得他在我這裏有任何的不做好。他演技那叫一個厲害,這幅又緊張又焦急的模樣竟然一絲一毫都不會顯得做作。
我吐了口濁氣,越發明白為什麼秦朝和冥恪都覺得渭源是危險分子,都要我躲著他,還是有多遠躲多遠的那種……
我和他比,連個小指頭都比不過呀。
渭源目光炙熱,在那雙眼睛的注視下,雖然我心裏有濃烈的不安,但隻能稍稍一頓,強裝鎮定地開口。“他們被我之前給你說的穿盔甲的黑影帶走了,是往那個方向逃走的。諾諾也在其中,她雖然沒有什麼本事,但如果請秦朝過來,我想他能尋著那個味道,找到諾諾,找到盔甲黑影的老巢,還有那些被囚禁的亡魂。”
我一字一頓,說得非常慢,順帶還觀察起了渭源的麵部表情變化。
當然,他一張臉上的變化,也是相當精彩。
“你,確定?”我看了眼我伸手指的方向,讓站在一旁的鬼差先追了上去。我緩緩點頭,用手按住自己的腳,它在一個勁地發顫,我得控製住,不然就得一屁股坐地上了。
渭源沒有走,他還停在原地。
“大哥,你不追?”我心裏納悶,又不知道渭源這抽什麼的風,鬧什麼的幺蛾子,和我想象的劇本不一樣。如果他不跟上,就不怕鬼影那邊出了意外,被他們抓了?
還是說他對鬼影的實力非常放心,知道這些家夥就算是地府的鬼差,也一定奈何不了它。所以他留下來,在這跟我做戲做全套。
“我要追。”渭源呼出一口濁氣,一雙探究的目光停在我身上。
他眼神陰鷙銳利,仿佛能洞穿我的內心,我……我在這樣的目光注視下,是沒法藏著秘密的,隻能把所有的一切,都暴露在陽光下。渭源搖頭,一點點地向我逼近,越來越近……
我腦袋一片空白,隻覺嗡得一聲,一下炸開。
他,他要做什麼?
滅口?
我腦袋一下炸開,連連後退,卻發現自己已經被逼入了死胡同,我……我退無可退。
我小心翼翼地琢磨了圈,深深覺得如果這時拆穿渭源,雖然可以讓他十分窘迫,我在氣勢上可以先贏一局。但難保他不會狗急跳牆,在這就把我給殺了……
這事情雖然冒險,但我覺得,他一定做得出來。
“那……那大哥你還不去追?再耽擱就,就不一定追得上了。”我整個身子已經貼在了牆壁上,可渭源還在步步緊逼,他……他別逼我,我……我總不能鑽牆縫了吧?
不是不能,是我做不到。
如果行,別說地縫,就是老鼠洞,我……我也會鑽,而且毫不猶豫,甚至連眉頭都不會皺一皺。
“你在怕我?”渭源皺眉,一字一頓地問。我臉上更是尷尬,他這不是在說廢話嗎?他這麼可怕、恐怖,又是盛氣淩人,又是氣場全開,我……我能不怕嗎?
“沒有……”可我不能點頭,我一怕渭源就會以為我心虛,從而猜到我可能已經知道了他不可告人的秘密。
這是一場豪賭,我……我沒法豁出去,也……也知道自己賭不起。
隻輕輕把唇咬得更緊,眼裏稍稍多了一抹絕望,我……我認命,我……我豁出去了!
渭源一點點的逼近,離我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不,你有。”他不但演技好,而且輕而易舉地,就能發現我演技的拙劣,之後毫不留情地拆穿。我緊咬牙關,知道說謊騙不過他,隻能老老實實地交代說。
“大哥,我……我沒法,你身上殺氣太重,我……我慫,我沒法,我就是一普通人,我怕你,正常吧?“我賠了無限的小心,猶豫開口,承認自己懦弱無能的心理。
我幹脆說出,瞅見渭源臉上的表情,竟然較之前還要精彩。
他竟然破天荒地,衝我點頭,訕訕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