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想要把那些人的五官統統帶走,我……我隻是想要借用一下。我馬上就要離開了,但卻一直沒有給他表白過自己的心跡。我……我想試試,但不能用這模樣……”
老實說,她這模樣是有些寒磣、狼狽。用這樣的容貌去問,想來也知道最後的結果會是什麼,這還不算,更重要的是,會在他的心裏留下一個不怎麼完美的最後印象。
“我隻是用一用,完了之後,會把五官一一返還給他們,之後要什麼處罰,我都認了。”女鬼繼續說,眼裏所見,盡是不甘心和懇切。我雖然覺得他的想法稍微有些偏激,做法我不主張,但表示可以理解她的想法。
其實,她也挺不容易的。
“可這不合規矩。”秦朝反駁了句,他一貫有一說一,知道他是這麼個性子,我表示事情隻能這麼算,同情是一回事情,規矩又是另外一回事情。
“是嗎?”冥恪輕輕淺淺地看了秦朝一眼,踱步走到我們跟前。“對不起,我就是規矩。我讓你們怎麼做,你們就得怎麼做。”
她說得決絕,並且絲毫都不似在開玩笑。
我不了解冥恪,但其他的幾隻鬼,臉上的表情都有些尷尬。
他可是冥主,這樣亂來,不好吧?
可偏偏冥恪拍了拍手,儼然一副事情就這麼決定的模樣。“我知道你們三,從來小四說了算是吧?”
“是的,是的。”執杖鬼連連點頭,他個好家夥,知道問題棘手,所以盤算著把事情交給秦朝,讓秦朝背鍋,那大主意。就算事後冥主反水不認,那主要的責任,也在秦朝這邊,他和劈山鬼,是可以全身而退的。
連我這個外人都能眼瞅地看出他的意圖和打算,便想替秦朝問一句,他們是真兄弟嗎?把兄弟坑成這個樣子,真的好嗎?
“那,誰可以做秦朝的主?”冥恪眼眸微微一轉,我還在認認真真思考這個問題,陡然發現劈山鬼和執杖鬼不知道怎麼的,竟然把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搞得我一臉懵逼,都還不知道這什麼情況。
最後,就連秦朝也把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
不是,他們什麼意思?
我拿捏不住,隻能猶豫著,用手指了指自己,懵逼著問他們。“我?”
也不知道是腦袋抽了還是其他,我是真順著腦袋,冒出了這麼個字來。也沒料到,秦朝聽後,竟然微微點頭,還能露出一抹笑意地順著往下說。“我想,可以。”
可以……可以什麼?
那天地良心,秦朝難道不知道有句話叫做東西可以亂吃,但話一定不能亂說嗎?他說我可以做他的主了,這到底是什麼意思什麼鬼?
關鍵是,旁邊站著的幾個人,特麼地,竟然還真信了。
我是很想爆一句粗口,說句他大爺的。
但,這話沒用,我堪堪隻能忍了。
“所以,你會怎麼辦?”冥恪一本正經地問我。“劉瀅,我知道你是個仁慈,熱心腸的姑娘,應該不會和秦朝一樣鐵石心腸吧?”
他這話問得,我是直接懵圈,並不知道要怎麼回答,甚至連自己該不該點頭的,都不知道。
“你就說,出手相助,還是見死不救!”我覺得冥恪給到我的,根本就不是個選擇題,因為在她脅迫的眼神中,我根本不能選擇見死不救……
我有用求助的目光看向秦朝,這個時候,我隻能指望他出馬,幫我把事情搞定,隻我到底錯了,因為秦朝似乎從一開始,就十分篤定地,要把決定權交托到我手裏。
我是沒有轍,隻能認命地點頭,哀歎一聲。“那,那行吧。你讓我幫,我要怎麼幫?”
說句不好聽的,雖然刀已經架在了我的脖子上,但我儼然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才好。隻我這裏不過剛剛答應,冥恪就露出了上道的表情,推了女鬼一把。“聽到了吧,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我給你撐腰。”
女鬼幹脆點頭,惴惴不安地看我。我把身子往後縮了縮,不知道為什麼,有種非常不祥的預感,趕忙往後退了一步,將自己躲在秦朝的身後,一本嚴肅地說。“我……我告訴你,雖然我說了要幫忙,但你要我的眼睛不行!”
那,幫忙可以,可我又不是什麼忙都願意幫的。
這妥妥,是原則問題。
“對,她的眼睛你不能再要了。”冥恪也覺得不合適,我覺得她還是挺通情達理的,起碼知道這時候需要站在我這邊,不然合作談不攏,該翻臉還得翻臉。
我又不是包子,答應幫忙是一回事情,但也不能這麼把自己賣了,連挖眼睛都可以忍了,這……這和我的人設,一大寫得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