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樹青出去結賬去了,楊欣悅看到他離去的背影,想起了剛才醒來時看到的何樹青的表情,心裏才好受一點,還泛起一陣甜蜜和幸福,她相信這個男人是在真心關心愛護她,不象歐陽宏那麼絕情,也不像周友建那種虛偽的關心,更不象周圍那些人有目的般的討好似的關心,她才感覺到這份真情的可貴。 楊欣悅這才意識到,不知不覺中,這個男人已經占據了她的心田,而且分量很重,連自己在意識最模糊,生命最危機的時候,首先想到的是找他何樹青求救,她不得不承認,她已經將這個男人視為最親密的人,而且這親密並非是建立在低級的情欲之上。
何樹青結賬回來,楊欣悅的吊瓶已經打完,她正坐在病床上揉著太陽穴。
“頭還很疼嗎?要不要再找醫生看看?”
楊欣悅搖搖頭:
“已經好多了,我們快離開這,我真不希望被熟人看到我如此狼狽的樣子!”
何樹青這才想起楊欣悅的衣服上有被吐出的東西汙染的痕跡,何樹青和護士剛才隻是幫她簡單地擦拭了一下。
他們從樓上下來,何樹青將楊欣悅送到車上,他又為他的去處犯難了,這深更半夜的,該去哪呢?
楊欣悅似乎看出了何樹青的心思,說:
“你上車啊,難道這半夜三更的你想回去?跟姐回去,我那有客房,將就睡一會,明天早上我送你過去!”
何樹青這才有些擔心地說:
“要是被你們那的保安看到,他們會誤會的!”
楊欣悅笑道:
“那你剛才讓他們開車送我是怎麼對他們說的?”
“我當然是說我姐病了。”
“那不就是了!明天我會對他們解釋的,這表弟在姐姐家照顧生病的表姐,不是很正常嗎?”
何樹青想想也是,這才跟著楊欣悅上車。
在路上,楊欣悅突然想起何樹青去臨江縣的事,問他:
“你不是去臨江縣為你同事治喪去了嗎?情況怎麼樣?你沒遇到什麼危險吧?”
何樹青見她一連串問了這麼多問題,知道她很關心自己,就說
“我晚上就回到了江城,還正好在市區,不然,你在院子裏不知道要躺多久!你太不注意你自己的身體!”
楊欣悅又想起了歐陽宏,慘淡地一笑:
“這不是有你嗎?你看我現在又好了!對了,你同事的喪事這麼快就辦完啦?”
何樹青歎息說:
“也許是有人希望她早點下葬吧!她的家人挺善良的!簡直就是任人宰割的羔羊!可憐啊!”
“她到底是怎麼死的?”
何樹青這才將他的所見所聞告訴了楊欣悅,最後說:
“從種種跡象看,尤佳玲的死因沒那麼簡單!隻是有一點我想不明白,這石明浩和潘俊生本應該是情敵,他們為什麼會同時出現在尤佳玲墜江的現場?從這一點上看,我有點懷疑我的推斷是錯的,也許尤佳玲還真是自己掉進了江裏!”
楊欣悅總算聽明白了這個人的死因,她覺得何樹青確實很單純,象石明浩他們這樣的男人會對尤佳玲動情?他們會為了尤佳玲這個婚外的玩物吃醋成為情敵?這簡直是幼稚的想法!她相信石明浩和潘俊生一定都有犯罪的證據落在尤佳玲手裏,這才導致他們為掩蓋罪行而殺人滅口。
楊欣悅突然擔心起何樹青的安危,畢竟他也看到了不該看到的東西,就問:
“你能確定死者有沒有把你看到監控的事告訴石明浩?”
何樹青愁眉苦臉地說:
“我也不知道她尤佳玲有沒有對石明浩他們提到過我,我想她應該不會的!”
楊欣悅沉思很久,問何樹青:
“你想不想換個工作環境?離開那個石明浩,也許這樣對你的安全更有保障!”
這可是何樹青求之不得的,他現在看到石明浩都有些恐懼,既然他對他的女人都如此心狠手辣,更何況是對其他人!就說:
“我當然想,但這不是以我的意誌為轉移的!”
楊欣悅沒看何樹青,笑道:
“你也太小看你姐了,幫我表弟換個工作我還是能辦到的!”
何樹青當然相信她的能耐,但他打內心裏並不希望得到她的幫助,因為隻要得到她的幫助,就意味著他們之間的感情參雜了利用和被利用的雜質,他渴望的是一份純真的友情,渴望那種沒有被任何雜質所玷汙的感情,就說:
“我還是希望憑自己的努力闖出一條路來!”
楊欣悅以為是他的自尊心在作怪,也就沒再說什麼,但她心裏明白,何樹青要想真的自己闖出一條路來,估計會很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