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笙聽那小仙娥說,北嶺宮裏最近來了一位很難伺候的上神,就連妙衡都要畢恭畢敬的,寒笙就覺得奇怪了,妙衡對靈淵都那樣了,還有誰能讓她畢恭畢敬,一時好奇心起,寒笙接下了送茶點的活。
碧波池前,一位美人站在那裏,可能是上古神做久了,周身有種氣場,讓人不可侵犯,同時也不可親近,無論她此刻穿的是一身的俏皮粉衣,依舊顯得格外的冷,她的冷早已勝過這寒冷的冰雪,風吹起她未梳的發,幾根吹落發吹到前麵,突然有人為她披了一件織錦茸毛披風,那人用修長的手指,為她整理著頭發。
寒笙在遠處看著這一幕,為美人整理著頭發的,是一個長相格外美麗的青年,狹長的眼眸,隨意看一個人都會顯得很專注,冥月的美是那種接近女子的美,而這個人的美,不,不是美,是魅,一種妖魅,寒笙一眼就認出,他是上古神女羲禾的隨侍神官,離敬言。
離敬言回過頭,看見了自己,其實寒笙早已聽說這位上神的資曆,早已比靈淵要好上幾倍,隻是這千萬年間,一直未曾離開過玉衡山,一些像爵星靈淵那樣的神,都知道離敬言,是為了誰。
離敬言慢悠悠的走到她麵前,將茶點接過,他說:“下去吧!”
那種語氣,很溫柔,很平淡,寒笙下意識想的眼睛泛出藍光,想要去窺探這個人的過去和未來,卻什麼也看不見,發現離敬言正衝著自己笑,寒笙有些小孩子做了錯事被發現的感覺,一時之間有些窘迫,她便急匆匆的離去,要離開碧池時,她又回過頭,看了一眼他們,曦禾的頭靠在離敬言的肩,就像個沒有靈魂的軀殼一樣,寒笙突然眼睛濕了,不知道為什麼。
她算著時辰,想著此刻一定在大殿,等著與萌玥行祭天禮,寒笙直接用瞬移術,來到萌玥的寢殿,突然有一個白色身影,急急忙忙指揮著侍女,傾雪?她火急火了的在幹嘛,寒笙突然想到了什麼,她隻顧及著雅圖了,如果萌玥在北嶺城失蹤或是被害,那就可以有一萬種理由,不讓雅圖登上王位,或是有被處死的危險,其實她真的沒必要那麼緊張的,可是父親說:“此事最好是斯文解決,你能不以北海公主的身份出現就不要出現。”
斯文解決,好像她處理事就從來沒斯文過似得,可是在沒有靈淵的情況下,她不能用威力過大的法術,寒笙原以為萌玥身邊有傾雪就會沒事,看來對方修為不低。
傾雪見一個侍女在那站著發愣,便走了過去“你怎麼還站著?”
寒笙看向傾雪,她滿臉的著急,輕輕問到:“請問姑娘最後一次見到萌玥公主,是在什麼時候。”
傾雪也沒在意,她的稱呼有那裏不對,隻是說:“我昨晚送她回來,就回了自己的房間,今早按照規矩禮儀,帶著發飾嫁衣,來到這為她穿衣梳頭。”
這個寒笙自然知道,隻要是神族辦婚禮,新娘要在天沒亮前,起來梳頭,而這梳頭的人,必須是未出閣的姐姐或是妹妹,來為他們梳頭穿衣,若是沒有,神界的天命師便會在神族少女中挑選出一位,氣場,八字,命格,都相匹配的人。
寒笙沒有理會傾雪,進直的走到寢殿。這座寢殿裏的陳設,很簡單,除了七彩的紗幔綴在房梁上,一張床,一方矮案,一張床榻,一切從簡,在這寢殿中顯得格外冷清,因為這是寒笙的房間,記得以前她來北嶺城玩時,總喜歡和自己睡,她走到梳妝鏡前,感覺腳下踩到了什麼,寒笙拿起一看,發現是幾顆珍珠,不近地上有,桌上也有,傾雪一時覺得好奇,拿起了桌上的珍珠:“為何會有那麼多的珍珠?”
看向這侍女,卻見她一臉凝重:,傾雪遲疑的問“你怎麼了?”
寒笙看著珍珠,大腦裏響起一個女孩的聲音“姐姐你去哪了,玥兒有很多話想和你說,玥兒好難過。”
寒笙也不顧及傾雪在身邊,空手幻化出一隻筆,她用筆輕點了一下珍珠,那顆珍珠化作一滴淚,因不能用過大的法力,所以隻能這樣,寒笙接下來看到的一幕幕,是在她所料也出乎她的意料。
萌玥是南海最小的公主,是海君最疼愛的女兒,可是再怎麼疼愛都是女兒家,自古以來王室除了要繼位的儲君,其他的王子公主都是被利用的下場,公主用來連姻,而王子用來打仗,各族都一樣,包括神界也是,基本上沒有幾個女子能想寒笙這樣的,她是生來的天命師,即便她親生父親還在這世上,都幹涉不了她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