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目睽睽之下做出這種有失分寸的事情,對許疏清來講是第一次。
許疏清因為情緒激動胸口上下起伏著,不顧周圍人異樣的目光,直接“嘭”的一聲關上辦公室的門,隔絕了外人的張望。
“你這是做什麼!”許父以為許疏清打算妥協了,一把甩開她的手,趾高氣揚的抬頭。“許疏清,你現在知道丟人了?我當初好言相勸你不停,非要鬧到如此境地才甘心嗎?”
許疏清想笑,但盯著許父那副理直氣壯的樣子卻怎麼也笑不出來。
她不知道此時此刻他是懷著什麼樣子的心情來說這些話的,而他的良心難道真的感覺不到任何的愧疚嗎?
“爸,疏歆的手術費還差多少?”
許父本來準備的一大串指責的話全部都堆積在胸口,卻不想許疏清問出的問題竟然是關於疏歆的。
難不成她知道了什麼?
許父眼底閃過一抹猶豫,但他做得那麼隱秘她又怎麼可能會知道?再者,即便是知道了又如何?
她不該她爸錢,難道還不許自己妹妹給嗎?
“好端端你問這個做什麼?”許父不耐煩的揮手,優哉遊哉的坐下。“對了,你妹妹的心髒找的怎麼樣了?這些天她一直鬧著要手術,你可要上點兒心。”
“爸,我看上去很蠢嗎?”懶得戳穿他那點兒花花腸子,隻是懶洋洋的抬眸,依著桌子站立著。
在許父心中她不知道自己的定位是什麼,但她想一定是個很蠢的角色吧?
許父怔了怔,許疏清的兩個人毫無相連性,讓他微微有些反應不過來。“你什麼意思?”
許疏清抬手將秀發攏到耳後,下午的陽光洋洋灑灑照落下來,清楚的將許父此時的心境展露無遺。
明明是厭惡勾心鬥角的生活的,但許疏清突然發現自己也習慣了去猜測人心了。“今後疏歆的醫藥費我負責,不會預存!”
許疏清的話很明顯,沒有直接指出許父惡劣的行跡,卻從側麵斷了他的經濟來源。
許父的臉色變了變,然後惡狠狠的瞪著許疏清,很想要衝上去撕碎那張溫吞吞的臉。“為什麼?你難道不顧念與疏歆的姐妹之情了嗎?”
“爸,我依然會繼續負擔疏歆的醫藥費,所以不顧念姐妹之情又是從何說起呢?”許疏清斂眸輕笑,許父這不打自招的樣子還真的是讓人無語。
“另外,您和媽生活了這麼多年了也有些情分,我不希望您因為一時貪圖享樂而葬送了自己的幸福生活。”
聽許疏清的語氣明顯已經知道了自己在外養女人的事情,許父一時羞憤交加。他是父親,即便做錯了事情過夜輪不到一個小輩教訓自己。
在這總情緒的相互衝擊之下,許父麵目猙獰的來到許疏清麵前,想也不想的便甩了一個耳光過去。“你算什麼東西,也敢教訓老子!”
被甩了巴掌的許疏清保持著歪頭的姿勢,臉頰火辣辣的疼,應該已經腫了吧?最要命的,她還嚐到了一股腥味,還真是禍不單行!
“我沒有教訓你,隻是一個女兒為了維護自己的家庭所做出的一些忠告。”許疏清轉頭望著盛怒的許父,輕聲開口。
她不知道許父的心理世界到底是什麼樣子的,總是能夠在她絕望痛苦的時候再狠狠.插上一刀。
但現在的爛攤子越鋪越大,許疏清的心很小,小到沒有空間去琢磨這些事情。
“哼!”許父不屑冷哼一聲,和著貪婪渾濁的目光幽幽落在許疏清身上。“如果你真的是為了這個家,那你就應該無私奉獻,而不是一味的苛刻。”
“我長大了,知道什麼事情該做什麼事情不該做。”許疏清高傲的仰頭,白皙的臉上赫然印著五指印此刻卻仿佛成為了她的裝飾品,彰顯著她的魅力。
“媽這些年為了你的賭債拚命工作,我希望你能夠給她一個交代,而不是在她滄桑的心上撒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