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蝦米他會知道?!”眾和尚驚呼道。
“哼!空色嘴角一牽,苦澀一笑,心裏哀怨道:“尼道婆,沒想到過了這麼多年,你對我還是不能釋懷。寧願毀了我也不讓別人得到我!唉!過往美好的一切還曆曆在目,你我居然已勢如水火!”想到這,空色不由忘情,哼哼唧唧地唱了起來:“我挑水來,你織布……。”再一尋思:“尼瑪,以前在鄉下不僅頓頓有肉,隔三差五還可以跟尼道婆她們尼姑庵的姐妹搞搞聯歡。現在可好,天天裝逼,隻能吃素!”情到傷心處,不禁掩麵嗚泣起來。
“都是你毫無節操才惹得方丈這麼傷心!”眾僧對著買菜的和尚大肆撻伐!
空色精神頹萎道:“算了。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大家就不要再提了。但是你以後再也不準到那家店去買菜了。要讓人知道了,我們猿馬寺在東街可就無立足之地了!”
那和尚唯唯聽命。
空色又看著身邊諸弟子,囑咐道:“家醜不可外揚。今天的事絕對不可傳到外人耳朵裏,聽到沒?”
眾僧也唯唯。
空色一揚手,眾僧皆散去。
但是天下哪有不透風的牆。消息很快傳到了東京城西南角的三心觀裏。
三心觀內樹木蓊鬱,殿閣華整,規模氣勢全不輸於猿馬寺。
觀主室裏,一個道士頭戴金冠、身穿黃袍、頷下一部黑白駁雜的山羊胡子,他就是觀主,姓賈,人稱賈真人。
賈真人一拍桌子,怒道:“豈有此事!尼道婆已自脫離佛門,皈依我聖教多年。現在雖然還俗了,但絕不容許那禿賊沾汙了她的清白!”說罷,咬牙切齒,心內思想道:“好你個空色!自己得不到的東西就想毀了她!太卑鄙了,你個賤人!”
翌日,一輪燦燦的太陽噴薄而出,溫煦的光芒普照大地。
南宮蓮界起來盥洗。正當他拿著牙刷前後刮擦時,一張手掌大小的傳單從院外飄進來,直接糊在他的臉上。他一把抹下,翻過來一看,緊接著,就聽到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叫。韋李等人衝過來,發現南宮蓮界口吐白沫,不省人事了。
韋李拾起地上的紙,一看,隻見上麵赫然印著空色的臉部大特寫,喃喃道:“怪不得!一大早就遭到這麼強烈的打擊,真可憐!”
“單上還有字哎。”嚴喻提醒道。
韋李順下眼,逐列看過去:空色自無修持,作息無法,火毒鬱結於內,終致病勢崩潰。然其不自檢討,卻欲嫁禍於我西街一賣菜婆!如此為師不尊,心如蛇蠍之人,望天下人共擊討之。
猿馬寺。山門、院門次第打開,一個小沙彌一路狂奔,氣喘如牛,直闖空色的臥室。他用力拍門,急切道:“方丈,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過了許久,空色才擁著被,開門走了出來,他抹了一把嘴角的口水痕跡,睡眼惺忪,嘟嚷道:“什麼事啊?看你火燒眉毛的樣子。”
“大事不好了!”小沙彌道,“方丈您昨天吃菜被毒的事已經在東京城大街小巷傳得沸沸揚揚的了!”
“怎麼會?!”空色一個激淩,睡意全消。
“這是王會長的書函以及附帶的街上到處散發的傳單,您過目!”小沙彌獻上函件。
空色接過來,擋在麵前,逐列掃描,眉毛一挑一挑地顫動。看完後,他仰頭望著藍天,長籲一口氣,道:“佛門弟子,五蘊皆空,六塵不染!這種沒有意義的傳言隨它去吧。”
“方丈!”小沙彌感動地淚如雨下,“您的胸懷實在是太寬廣了!”
“哪裏。這是基本的修為。”空色望著他,露出慈愛的笑容。
“呯”這時又一個小沙彌撞開院門,倉皇跑了進來,——“報!大王……”
空色兩人冷眼看著他:“你哪個單位的?”
“對不起!”小沙彌耷拉下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