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存私錢佛腚遭殃出公差俊臉見忌2(2 / 3)

“謔——”南宮蓮界昂起頭,睨著空色道,“你說你是來拜訪我的?”

“正是。”空色道。

“那麼,請準備好名刺,從正門光明正大走進來。你個喪德和尚!再說了,誰姓‘南’!!!”南宮蓮界說罷,“咚”地一腳把空色踹出牆外。

他氣哼哼地坐下來,看著空空如也的餐盤,無可奈何道:“那大牲口!居然連餐具都給我吃光了!大嘏,你能不能……”

“嗯?”嚴喻把臉從碗裏拔出來,舐了舐嘴,茫然道,“什麼事?”

南宮蓮界看著被他舔得油光鋥亮的碗勺,挑了一下眉毛,把嘴邊的話咽下,道:“現在沒事了。”嚴喻雖然塊頭大,但飯量卻小。由於碧嬌一向最見不得浪費糧食,他便謹遵其言,每次恨不能把餐具舔下一層皮來。南宮蓮界一轉頭,瞥了一眼韋李,見他轉著羊排啃了一圈,正在嚼得津津有味。便歎了口氣道:“算了,還是出去吃吧。”

剛站起來,就聽見院子裏撲楞楞一片拍打翅膀的聲音。循聲望過去,發現一隻老鷹大小的灰鴿子提著一大坨東西翻過院牆正費力地往這邊飛過來。

“什麼東西?”南宮蓮界正自疑惑,灰鴿已迫到窗前,底下那坨東西輝映著陽光,晶光一閃,南宮蓮界刷地沉下臉來。

灰鴿進了屋,爪子一鬆,那坨東西“咚”的摔到地上,自已則上氣不接下氣,兩腿一張,癱坐桌上。嚴喻上前撥開一看,一團肉球展開——正是空色——此時早已歪眉斜眼,昏厥過去了,嘴角還殘留著一塊灰白的汙漬。

“他怎麼了?”韋李問灰鴿。

“那個流氓!”灰鴿忿忿道,“人家正在樹上屙屎,他不知從哪裏竄出來,跑到樹下一口承接了,嚇得俺草紙都掉到草叢裏了!過分喏!”

“你是說,他嘴角的東西是你的屎!”南宮蓮界瞪著空色,木然道,“草紙丟了!你屁股上粘著屎,居然敢坐在我們吃飯的桌子上!”

灰鴿一翻白眼,道:“俺可是相當有品味的,怎麼可能沒擦!”

南宮蓮界追問道:“那用什麼擦的?”

灰鴿掃了南宮蓮界一眼,身體一悚,——“稍等片刻!”——“嗖”地倉皇奪窗而去。

嚴喻問韋李:“它身為一隻鳥,居然有這樣好的生活習慣。隻是我比較納悶,它都沒有手,用什麼擦屁股?”二人麵麵相覷,無言以對。

南宮蓮界回頭拿眼一瞟,道:“當務之急是把這坨垃圾清理掉。”

韋李過去搖了搖空色。空色緩緩啟開雙眼,懵然問道:“老衲這是怎麼了?”

韋李道:“你吃了鳥屎啦!”

空色一聽,恍然一愣,驀地涕泗狂飆,臉上“溝澮”皆滿。他回身抱住南宮蓮界的大腿,號泣道:“老衲一心禮佛,半生行善,今天竟然落得這種下場。先是銀庫被盜毀,再是無端遭人喂鳥糞羞辱!”

“銀庫被盜毀?”南宮蓮界聯想起昨夜之事,連忙問道,“怎麼回事?你說清楚。”空色悲恨難抑,哽咽道:“老衲近來總覺得身體癡重,全身骨節酸痛,時常心慌氣短……”

南宮蓮界冷冷道:“你丫這是過度肥胖導致的症狀好不!”

空色充耳不聞,繼續道:“老衲隱隱覺察到有不祥的事要發生,於是昨天傍晚便將所有的積蓄屯到了大雄寶殿的佛座之下。原以為從此可以高枕無憂,誰料……昨天深夜一群毛賊將老衲半生積蓄卷擄一空,還帶累佛祖金身被毀。剛才的事,定是佛祖的懲罰!”

“活該!錢是拿來花的,誰讓你往佛祖的腚的裏擱的!”南宮蓮界撇過頭,嫉恨道:“這廝竟然有這麼多錢!比‘出嫁’人還賺!——真的全被盜光了?”

“嗯!”空色喉頭一哽,眼角淚光熒熒。

“是嗎?”南宮蓮界一臉鬆快,掩嘴偷笑道,“真可憐。”

韋李漠然瞅著他道:“能不能別這麼快就暴露你性格上的缺陷!”

空色愈想愈心傷,泣血捶膺道:“這叫老衲今後何去何從!算了,一不做二不休,老衲幹脆撐死得了!請再施舍一些……”話音未落,南宮蓮界拎起空色來到庭院,向著北方,一腳抽射將他直踹到天邊,罵道:“你個酒肉和尚!”

這邊剛料理完,灰鴿喜形於色竄進來,抖一抖翅膀上一片濕軟的信紙,清清嗓子,拿班做勢,道:“剛才忘了自我介紹了——我乃靖東王禦用的飛驛精英——驛癸是也!”

所謂“飛驛”就是靖東王為方便在東京與其本部之間的消息傳遞所設的小型空中驛隊罷了。

“驛鬼?!”三人摩著下巴沉吟道:“真是提神醒腦的好名字喏!”

“廢話少說。”驛癸傲睨道,“南宮尾瑜,接詔。”

南宮蓮界等直勾勾地盯著它“手上”半濕的信紙,道:“你該不會是洗過了再拿過來吧?”驛癸眼珠往天花板一飄,支支吾吾道:“天氣有點熱,汗濕的。”韋李湊近了一聞,道:“還一股騷氣!啊,背麵還有一塊汙漬!咦——這不是跟空色大師嘴角的鳥糞一樣嗎?”

驛癸岔開話題,道:“南宮君,這可是靖東王的手詔。你現在是一介庶民,怎麼還不跪接?這可算是冒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