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存私錢佛腚遭殃出公差俊臉見忌2(3 / 3)

南宮蓮界三人異口同聲道:“你用它來擦屁股才更冒瀆好不好!”

南宮蓮界哂笑道:“再說了,憑什麼我要跪接他的手詔!笑死個人了。”

驛癸妥協道:“你哪裏是‘人’!好吧,看在你我還挺投緣的份上,你這次失禮我就不上報了。反正手詔在此,你自己看吧,失陪了!”說罷,翅膀一扇,翩然而逝。

南宮蓮界拿兩根木棍,小心翼翼夾起來,看上麵寫到——

南宮君台鑒:

光陰似箭,轉瞬已數載未晤,別來無恙乎?據虞候來報,日前東京汴梁橫生事故,南門守衛盡數覆滅,結界被毀,猿馬寺遭劫。財神趙公疑是我妖界所為,茲事體大!因東京戍衛統領身體抱恙,餘者皆難堪驅策,望代勘其事,不勝感激。個中細事,盼撥冗見告。

補:事成之後,定當重謝。

謹此祝生意興隆

東台子心敬啟

南宮蓮界閱畢,“嗤”地冷笑一聲,道:“重謝個鬼!這隻‘金剛狐’!爪子撓斷了都別想薅他一根毛下來。”

韋李問:“那要不要幫他辦這件事呢?”

他怏怏道:“有選擇嗎?”

眾皆默然。

再說那隻驛癸,它振翅一飛,紮入雲層。也不知飛了多少時辰,來到這樣一個所在:藍瑩瑩一片無際的大海之中,有一座綠意盎然的小島。島上花木扶疏,交相掩映,其間鶯啼燕語,蜂忙蝶亂。沿著起伏的山勢,座落著一片碧瓦朱梁、雕欄玉砌的殿宇。在西南角的一扇大軒窗裏麵,一位紫發披肩的少年正端坐於案前,手裏捧著一卷書,專注地看著。驛癸盤旋向下,斂起翅膀,飛墮在少年的書案前。它垂首盯著少年湖蘭色的綢衫,朗聲道:“微臣驛癸參見王上。”

少年正是南宮蓮界口中的“金剛狐”——靖東王,複姓東台,名子心,字菊月。他一轉澄澈的淡紫色眸子,視線越過卷軸,落在身上,語調輕徐道:“辛苦了,免禮平身。”

驛癸恭遜道:“哪裏。為了王上,微臣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何況隻是送封信而已!”

東台道:“卿實在是過謙了。此次東京變故,全賴卿傳遞消息,為孤耳目。真可謂勞苦功高。但有所需,直說不妨。”

驛癸聽罷,兩隻翅膀盤轉了半晌呐呐道:“這個嘛……好久沒吃到玉米了,嗬嗬……”它一邊說,一邊抬眼準備覷探東台的顏色。東台嘴角一揚,掣身起立道:“齊巧前日瑪雅人進貢了些。”隨即就有侍者端了一碟玉米進來,擺在了驛癸麵前,道聲:“請慢用。”

驛癸看著眼前的玉米,恍然片刻,一副欲語還休的模樣。

“怎麼了?”東台道。

“那個……”驛癸拿一隻翅膀摩著頭,囁嚅道,“是這樣的。臣下此次送信遠涉重山不說,還被南宮君役使,做了一回搬運工,著實辛苦了一番,身體消耗太大了……”說著,掀起眼皮望向東台。由於東台身體長大,驛癸又離得近,所以隻能看到他腰間的翠玉鉤帶。東台哈哈一笑,重又坐於幾案前,用書卷在驛癸頭上輕輕一拍,道:“卿不僅恪盡職守,還樂於助人,當然不止這點獎勵。待卿回去的時候再送一車,如何?”

“謝王上隆恩!”驛癸欣喜若狂,一撅屁股,伏拜於地,然後起身,“篤篤”地啄了幾顆玉米。

東台也不言語了,凝神看書。得此意外之賞,驛癸總有些於心不安,思量討好一下東台。便躍上書案,踱了幾步,來到東台身邊,一側身,探過腦袋,道:“王上一天到晚手不釋卷,真乃勤奮刻苦的典範也!呃,臣下看看哈……咦——鴿子烹調的一百零八式!”驛癸頓覺冷氣一縷從尾股倒貫全身,脊上翎毛全炸了起來。東台緩緩掩上書卷,平易道:“沒什麼,不過閑書而已。嗯……不舒服嗎?怎麼還剩那麼多?”

“呀!哪裏。飽了!飽了!”驛癸神色慘然,強顏一笑道,“微臣還有急事,就先行告退了。”一轉身,翕然升空,“刺溜”一聲,一道煙塵去了,隻留下三根尾毛在空中打轉。東台伸手捏住,順了一下毛翎,遞給身邊的小僮道:“這家夥真的渾身是寶!拿去做成上等羽毛筆,賣給這附近的紅毛蕃!”然後端起碟子,顆顆指數:“一顆、二顆……被吃了十顆,哈!預算以內。”

一旁的侍從道:“主公,東京的事交給南宮君靠譜嗎?”

之所以侍從與驛癸對東台兩樣尊稱,是因為妖庭創建之初,用的是同周禮相似的製度,對東台、南宮等以五等爵位封之,臣下對主家的稱呼俱為“主公”。而後妖庭改製,妖王稱帝,東台等四大家族亦順勢擢升為王爵。然而,累世侍奉的家臣依然沿襲了先代的稱呼習慣,四大家族為了對這些老臣以示恩寵,允其因循舊例。便形成這樣內外有別的兩套體製。

東台悠然道:“放心,他比我們還在乎東京。再說孤跟他之間是有契約的!”

侍從道:“契約?屬下記得隻是口頭約定……”

東台淡定微笑道:“放心吧!孤後來又追加了一筆保證金,如果他不履行義務的話,哼哼……”

侍從一抹臉頰的汗水,幽幽道:“什麼事都能跟錢掛上鉤!”

東台突地恍然道:“對了,這月的帳都收完了嗎?拿帳簿給孤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