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沒到,他就先到了,車子開得差點沒冒煙,倒是會吩咐我慢點開。
幾天沒見紀小北,有點想像他,如今的天氣熱騰起來了,他簡單的灰色襯衫與西褲,卻格外的好看。
車開近那兒他上來,我一出來他就壓著我在車窗邊狠狠地吻。
雙手摸摸他的臉,再勾著他的脖子享受這樣親密的吻。
吻夠了,像饜足的孩子一樣笑:“進去吃了飯你再說給我聽,電話裏說不清楚。”
“哪會說不清楚。”
“那小爺想你了,還不成麼?”伸手搭著我的肩,抓了發絲在我臉上輕刮:“你說電話的聲音,太是激動,怕你出事,進來坐著慢慢地談吧。難得有些事會讓你這人激動,得好好地聽聽才是。”
我一笑,手抱住他的腰:“幹嘛要這麼了解我。”
他大大方方地應:“不是說了麼,就喜歡你唄。”
坦坦蕩蕩,我喜歡。
我垂下眸子,看著杯中刻成花朵的水果,連喝個水果茶都這麼矯情,到底紀小北是個很會享受的主。
“紀小北,我爸是陌揚。”我想,他應該不陌生。
那時名震京城的貪汙犯,也是恰逢遇上了最嚴厲的打擊時代,他的結果會蹲大牢一輩子或是更重的懲罰,但是他懦弱到沒有去接受這些後果,他死後的第二天,全京城的報紙鋪天蓋地,灑灑揚揚都是陌揚的事,一時之間大街小巷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
紀小北握住我有些冰冷的手:“嗯,繼續說。”
“我外婆以前是大戶人家,隻有我媽這麼一個女兒,所有的家產都留給了她,我媽有一家外貿公司,賺不賺錢我不知道,早些年的時候把我媽媽把外婆留給她的祖宅給賣了,再加上我媽公司的錢存了一筆在瑞士那邊,定死期為八年,那時我媽媽很愛很愛我爸爸,什麼都是以我爸爸的名義,存的錢也是,定死了幾年,也許是我爸爸給我留的後路,也是有心人特意這麼建議的。本來這個月應該可以拿到的,可林貴媚和向陽卻合起夥來訛這些錢財。是我媽媽的,我不能不當一回事,所以紀小北……。”
我抬頭看他,他握緊了我的手:“交給我,你什麼也別擔心。”
瞬間,熱淚差點又盈眶而出了。
他將我往入懷裏:“你這麼倔強的人,怎堪受這些委屈。”
“喬東城他們騙我,說林貴媚把錢還回來了,我今天就是跟在林貴媚後麵,去了個花園別墅,她一定不會真的就把錢給我,她很恨我跟媽媽。我還知道陌家留下來的,不僅僅是那一筆錢。”喬伯母不願意牽扯出喬家,就自掏腰包給了錢給我算是了事。
紀小北輕輕地拍拍我的肩:“她給吞了多少,小爺就讓她連本帶利地吐出來。我現在打電話叫紀氏的律師過來,你再跟我說多些你知道的事。”
我便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他。對他,是全然的信任,包括向陽,林貴媚和我媽之間的關係。
“千尋,得,小爺這一聽,有百分之百能討回來了,不過嘛,光討回來怎麼行呢,敢欺負小爺的人,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小爺不是學法律的,可也知道什麼叫重婚罪,她跟你們家那麼熟,如何說不知?還有,拉斯維加斯的登記,在中國不管用,咱也甭心急,把證據收集收集,讓她自個把你所有的一切都送回來。”他冷哼:“上次跟你去,就覺得她有點兒假呢,一百萬,她說讓人搶了就讓人搶了啊?那鬼地方難道還有人天天盯著她們不成,不過你都不追究,我便也覺得沒必要去查。還有向陽,這樣的人也能叫律師,她配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