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看著墓碑上的照片,眼神幽深,語氣格外堅定。
“爸,當年的事我很抱歉。若人死後真的有魂魄,我會親自去找您懺悔。而在我餘生這幾十年裏,我會照顧好小然,不再讓她受到一絲傷害。”
傅莫深說完,再次鄭重地鞠了一躬。
兩人從墓地離開,便直接回了傅家大宅。
如今這座宅子裏冷清得很,傅母在經過傅天晴那一樁事情後,身體就不好了,如今傅父陪著她在國外散心。傅老也不在了,宅子裏麵就隻剩下了一些傭人。
兩人剛在客廳休息沒多久,管家福叔便從外麵進來了。
“少爺,少夫人,白小姐來了。”
傅莫深臉色一沉,“不見。”
“白小姐讓我告訴您……”頓了頓,福叔似乎有些難以啟齒,遲疑了幾秒鍾,才繼續說道:“一年前她被強奸那件事她查到了新消息,歸根究底,她說和您脫不了幹係。所以,您有這個責任答應和她見一麵談談。”
傅莫深神情微頓,眼睛裏劃過一抹暗色。
幾秒鍾後,他看向了蘇然。
蘇然抿唇,終是點了下頭,“她要見,你就給她見吧。”
倒要聽聽白雅查到什麼了。
白雅進來後,第一眼看向的是蘇然,蘇然頭上帽子已經摘了下來,露出隻有寸許長頭發的腦袋。
見狀,白雅眼睛裏閃過一抹輕嘲之色,卻又很快斂去。
“蘇然,好久不見。”她已經知道蘇然恢複記憶了的笑意。
蘇然懂她的意思,麵色冷淡,“好久不見,雖然我並不想見你,但既然都讓你進來了,你有什麼話要對莫深講的,就趕緊說吧。”
白雅手心一緊,臉色沉了幾分。
她看向傅莫深,見男人麵色冷漠,並沒有半分要為她說話的意思,心頭劃過一抹尖銳的刺痛感。
暗吸一口氣,才開口:“阿深,之前是我誤會蘇然了。”
聽見這句話,蘇然和傅莫深兩個人都是一愣,不明白白雅葫蘆裏這是賣的什麼藥。
白雅沉著臉開口:“邱科幫我查到,當初安排人侵犯我的不是蘇然,是傅天晴。”
聽見這個名字,蘇然驚了驚,短暫的愕然過後,心裏便隻餘下了平靜。
依傅天晴惡毒的性子,做出這種事也不稀奇,這栽贓嫁禍挑撥離間的手段也玩的爐火純青。
一旁,傅莫深眼眸幽深,沉聲問道:“你來就隻想說這個?”
“不是。”白雅緊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開口,“我是沒有理由怪蘇然了,但是你卻沒有理由讓我原諒。”
她說完後就等著傅莫深開口,隻是傅莫深卻並沒有接話,她咬了咬牙,隻好自己接著說了下去。
“不管怎樣,傅天晴那個時候都還是你妹妹,我不能說你有責任為她的行為買單,但她成長成那樣,絕對有你們傅家的原因。伯父伯母是長輩,我自然不好去找他們討要說法,所以隻能找你負責。”
“然後?”
傅莫深開口,語氣裏不含一絲情緒。
白雅被他那雙平靜無波的眼睛看著,心裏突然竄上一抹難堪。
她咬緊了後嘈雜,緩緩說出兩個字來:“娶我!”
話落的那一瞬間,白雅突然難過得想哭。
她所有的驕傲,所有的尊嚴,在這一刻都徹底沒了。
就在這時,耳邊突然傳來一道輕輕的嗤笑聲。
白雅身子一僵,臉色難看地望了過去,見蘇然正滿眼譏誚地看著她。
“如果你隻是來跟我道歉的,我會高看你一眼。可你讓莫深為你的遭遇買單,就不覺得沒臉嗎?合著一開始給莫深下藥故意勾引他的不是你?”
白雅臉色驀地慘白一片。
她難堪至極地大喊了一聲:“你閉嘴!”
話落,猛地看向傅莫深,“阿深,給我一個答案!”
“你如果還想在公司繼續待下去,就趕緊離開。看在我們兩家的交情上,我當做今天什麼事都沒發生。”
白雅往後踉蹌了一步,眼眶都紅了。
“阿深,你不能這樣對我!你得娶我!你必須娶我!我幻想做你的新娘幻想了二十年……”
她想魔怔了一般,流著淚語氣急促道:“如果你不娶我,我就把這件事宣揚出去!我也不要臉了,我要讓所有人看看你到底有多無情,明明我是因為你才落得那種下場的啊。”
白雅哭得傷心欲絕,可男人眼睛裏隻有越來越深的厭煩和冷漠。
“福叔,把白小姐給我請出去!”
“白雅,你明天不用去公司上班了,誰說都沒有用,我給過你機會。”
白雅一顆心直墜穀底,看著男人沒有一絲溫度的雙眼,她悲哀地發現,她把兩人之間最後那點情分也耗了個一幹二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