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刃猶如附骨之蛆,一路緊隨在廉如海身後,便在廉如海落地瞬間忽而加速,向廉如海麵門刺去。
兩道血注,墨刃倒飛,插在道相腳前。
廉如海右臂無力的垂落在胸前,血水順著衣袍淌落下來。
道相暗恨不已,竟然躲過我兩刀,道相雙腿蓄力,準備最後一擊。
“如今你身中我兩刀,隻怕再無氣力與我相鬥了。再一刀我便要殺了侯爺了。”道相麵無表情,強壓住心中憋悶。
“這才要開始了,你就是再來三刀也無妨,”廉如海索性坐倒在地,撕開衣袍包紮起傷口來。
“身受重傷,竟還如此托大,看我飛刀!”機會總是稍縱即逝,此時正是進攻的絕佳時機,對方顯然已經不行了。
若是生性謹慎的道法定會詳察而後定,但是道相才不管這些,故弄玄虛的招法對道相是不管用的,但廉侯真的隻是故弄玄虛嗎?道相才不願去費腦筋去想,控龍術可是需要高度集中精力的。
蓄滿暗勁的左腳踢向墨刃,墨刃猶如離弦之箭,向廉侯麵門飛速射去。當然道法雙手微動,墨刃的速度還有角度無時不刻在細微變化,對手是很看清墨刃的軌跡的,這一招道相可是跟道隱學到的。
“又是這一招,”廉如海不屑的看了一眼,繼續低頭包紮傷口,“縱你千變萬化,不是紮頭就是刺心,這一招對老子已經沒用啦。”
竟然不躲不避,道相心跳加速,頭腦開始發熱,不知其究竟搞什麼鬼名堂,難道是要與我拚膽氣,劉雲清能贏我不過是勝在膽氣二字上,論不怕死,我也絕不輸你!
加持催穀,將自身功法提升到極限,直憋的道相白臉變紅臉,墨刃更是風壓仆仆,地上泥水被攪動的四濺而起。
包紮好左肩的傷口,廉如海撕下一道布褸,開始包紮起右臂上的刺傷,血槽是從北元傳進來的,血槽除了加強刃器的強度便是減輕刃器的重量,可見北元的工匠也是十分聰明的,曆代以來,隻有軍械才允許攜帶開了血槽的刃器。包紮著傷口,廉如海仿佛回到了戰場上一般。
什麼?手中鋼絲忽的一滯,令道相愕然不已,道相迅速向右側岩壁望去,落在地上的馬刀竟然以極快的速度向自己飛速刺來,道相驚出一身冷汗,心中默算起來。
“怎麼?不是說拚膽氣嗎?這就退縮了?看看是你先被馬刀貫胸還是我被墨刃穿腦?”廉如海譏諷道,對即將刺來的飛到連看夜不看,對於廉如海來說自然不用再看,因為這一切早在馬刀脫手之時便算好了,那時廉侯還在空中。
馬刀竟然比我的匕首還快,道相雙手僵在空中,雙手食指上的兩顆指環延伸出兩道纖細的鋼絲,一道控製墨刃的角度,一道控製速度。
如今馬刀上纏繞的鋼絲便是控製墨刃的角度,隻要這道鋼絲一動,雖然可以消除馬刀之險,但自己的墨刃也要落空,自己拚盡功法,卻為別人做嫁衣,道相鬱悶之極,卻無從發泄,憋悶的噴出一口血水。
罷了罷了,這廉侯比之道法還要狡猾,若真死在這裏就太不值得了。手指微動,馬刀貼在道相衣袍飛掠而過。墨刃刺入廉如海頭發,隻剪下幾縷銀絲,廉如海再無損傷。
可恨的家夥,道相將墨刃收回,將鋼絲纏進指環中,靜靜站著,雙眼凶狠地盯著依然斜坐在地上的廉如海。
“哎,畢竟沒有上過戰場,雖然馬刀先中你,但也不過將你腹部貫穿,以你的修為卻也死不了。而我被你的匕首刺破腦袋自然必死無疑。”廉如海眼神暗淡,輕輕撫摩著圍在頸上的紅巾,我嶽鉉孩兒可比你有膽氣多了,那小子竟然拿著橫刀當空直劈,盡使些兩敗俱傷的招法。
“如今我分毫未傷,一樣可以殺了你。”道相被廉如海說的惱羞成怒,不理會胸腹翻騰,提著墨刃向廉如海衝去。
“啾——”一聲炮名,發出奇異的聲響。天命教發出的信號。
道相臉色一變,將墨刃收回衣袖,狠毒的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廉侯,折身向樹林走去。
天命教的確治教嚴明,炮號一響,見者即往,道相竟能拋下廉如海便可見一斑。
“侯爺,侯爺,您沒事吧?”悉悉索索,一陣混亂腳步聲從後方傳了過來。
“寇宗,你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