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相,你是怎麼跟來的?”劉雲清猛的站了起來,迅速望向四周,生怕中了埋伏。
“不用緊張,就我一人而已,我是隨大木鳥而來。”道相看著懷裏的羊羔,對劉雲清笑道:“交出天工牌,然後我們公平地戰一場,無論你是死是傷,就此罷休。”
道相吐掉草葉,接著道:“要麼我將你殺死,讓後取走天工牌,你自己選吧。”
“要戰就戰,哪來的廢話。”劉雲清下意識地摸向腰間,卻摸了個空,這才想起腰刀早就丟失在伏牛穀中。
“接著——雖然不是原來那一把,但絕對是利器。”道法側過身子,將隱在背後的橫刀扔給劉雲清。
看來是非戰不可了,這道相卻是心細,這把橫刀無論從重量還是長度,都與自己的腰刀相似。劉雲清深吸口氣,那麼這次就以武明誌吧,我一定要將你打敗,帶著天工牌離開。
“大叔,這刀我見過,是我們村王大哥訓練用的武器。”男童看了一眼劉雲清手中的刀,便將妹妹拉起,走到遠處,男童知道待會將有精彩的比武,這是一個男孩子最喜歡看的。
劉雲清自然知道男童說的是什麼意思,閩域州府兵主要的近身武器便是橫刀,當時劉雲清在大木鳥上看到的那些赤甲軍就是州府兵,也許手中這把橫刀的主人已經被自己燒死了,或者——劉雲清深深地望了一眼悠閑的道袍少年。
“好了,開始吧。”道法看了眼懷中溫順的羊羔,冷哼一聲,抓住羊羔,像丟垃圾一般將羊羔扔了出去。
一道白光閃過,“咚”的一聲悶響,小羊羔甚至來不及叫上一聲,便失去了繼續生存下去的權利。
“小羊——壞蛋!”女童驚叫一聲,突然跑了過去,白皙的小手舉著小皮鞭,向道法抽去。
“小心!”
“小妹,快回來——”
一聲脆響,道相皺著眉頭,低頭瞧去,一道醒目的血印出現在白皙的手腕上。道相苦笑起來,笑自己太自負了,這些山民都是天命教的信徒,見了身穿道袍的人都會恭敬的稱呼一聲,道仙。但是沒想到一個小小孩童竟然敢用皮鞭抽打自己。道相看著眼前抽打自己的小女童,充滿淚水的雙眼中盡是恐懼,但細心的道相分明看到了一絲恨意。
“小童兒,為什麼打我?”
“道相,不關孩子的事,讓他們走。”劉雲清向嚇壞的女童走去,後邊還跟著怯弱的哥哥。男童沒有想到小妹會真去抽打道仙,這份罪責是不可饒恕的。劉雲清走了兩步便停了下來,道相伸出衣袖的墨黑匕首向他發出了警告。
“說了你就可以離去了。”
“你——你殺了我的小羊。”
道相再次苦笑,為了一隻羊竟然背叛自己的信仰,“滾一邊去,背叛信仰的人,已經不再受我天命教的庇佑了。”道相一掌將女童拍飛,一道血跡從劉雲清眼中劃過,等自己趕過去的時候,摸到手中的已經是一具失去溫度的幼小身體。
——
“我哥是想說你也是來抓山鬼的嗎?”
“我爺爺病死之前也會念經,還上山抓過山鬼,這山鬼隻吃叔叔的臉麵,比狼都厲害。”
——
耳邊女童銀鈴一般的聲音似乎還在耳邊縈繞,但,一切都沒有意義了。
“小妹,小妹,你怎麼了。”男童搖了搖女童蒼白的小臉,終於嚇得哭了出來。男童抹了把眼淚拾起腳邊的小皮鞭,盯著遠處的道相憤恨道:“我再也不信教了,你們都是壞人,為什麼殺我小妹。”
男童雙眼赤紅,瘋了一般向道相衝去。
“睡會吧,這個仇應該由大叔來報。”劉雲清將男童小心擊暈,將兩個幼小的身體安置在一處大樹後。
“佛不會再原諒你了,我一定要將你血刃!”劉雲清第一次如此鎮定拔出橫刀。
作為釋教弟子,以往的武鬥總是心生慈悲,隱忍不發。但如今已經沾滿罪惡的自己,可能是最後一次自稱釋教弟子了吧。
哼!天命教,草芥人命,連自己的信徒都忍心殺害。你們才是最醜惡的惡魔。
“不要這樣看著我,辱我就是背叛我教,就該死。”
劉雲清怒極反笑:“狗屁,你能代表信仰,能代表天命教嗎?你隻不過是個自大狂,是個瘋子。”劉雲清再也找不到合適的詞語來形容眼前這個精神有問題的少年。
偏執的理念啊,殘忍嗜殺,受死吧!
劉雲清再也不想廢話了,腳下的血跡刺痛著自己的神經,劉雲清狂怒的情緒化作陣陣風壓向瘋子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