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桐桐好歹和冷慕修在一起,肯定比她經驗豐富點。
可在仔細一想,這大半夜的,她桐桐姐肯定和冷慕修一起,萬一打電話正好打攪了他們的好事,大冰塊說不定能氣得罵她。
半晌,她又放下手機。
看著偌大的床,童音眼睛一眯,哼哧哼哧地將被子打橫,枕頭也橫著放,然後坐在床上等著。
等路柏快速出來就發現,他的枕頭被子,調換了角度。
“你這是?”路柏走過去,穿著寬鬆的睡衣睡褲,倒是一點也不暴露。
“瓜田李下,這樣睡好。”童音就差在床中間擺碗水了。
兩米二的床,橫著睡,的確是距離相當寬。
路柏摸了摸鼻子,掩蓋唇角的笑容,也沒有反對地上了床,中間隔著近一米的距離,一人一點被角。
“被子小了。”路柏提示,這麼睡,中間還能塞進個人來。
“先講故事。”童音不接茬,萬一聽完故事,她還能回自己房間呢。
路柏眉尾一挑,不是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也不反對,徑直道:“冷章死了,你桐桐姐也知道了她母親的下落。”
童音乍然一驚,不由往路柏那邊挪了一點過去:“我表姨找到了?”
路柏不動聲色地將被子多掖一點在自己這邊:“她十四年前去世了。”
童音眸光滑過悲傷:“桐桐姐肯定很難過。”
終於知道自己的身世,卻知曉自己母親早已去世,這種痛,就算她再想安慰,也無法感同身受。
路柏往童音那邊挪了一點,繼續道:“冷章囚禁了一個女人,卻整容成了桐桐母親的模樣,最後,冷章自殺,這個女人殉情。”
童音驚詫地望著路柏,對這樣的事,震得久久回不過神。
這是她想都沒想過的事。
她突然意識到什麼,失聲道:“那桐桐姐不是親眼看見自己的母親和自己的仇人殉情?!”
路柏頷首:“你母親也看到了,當時還有其他人在場。”
而且,童音的說法也是正確的。
那一眼的衝擊力,會讓人終身難忘。
在從冷慕修那裏得到消息後,他也問過同樣的一句話。
答案是顯而易見的。
“你什麼時候才處理完這邊的事啊?”童音想回去了,不管是媽媽,還是桐桐姐,她現在都想陪陪她們。
“過兩天。”路柏回道。
童音又想起樓下的喬淑喻,嘴一撅:“哦,我知道了,你剛才說了,你還要處理好人家喬家的事。”
童音坐在那裏沒動,可路柏說話的空檔卻沒閑著,這會兒功夫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已經從天涯到了咫尺。
這麼醋味十足的話語,讓他忍俊不禁。
“音音。”他出聲。
“幹嘛。”童音一轉頭,瞳孔驟然一縮。
路柏的臉就在她幾厘米的距離外,挺立的鼻尖幾乎就要碰上。
她的心驀地一緊。
“有件事,我認為有必要提前坦白一下。”路柏聲音低緩,手指繞過她的發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