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時深則慈祥地望著他說:“是啊,這話說的實在。人病急了,就恨沒有好的辦法。說實在的,若是真要用上那滴水長針,我還沒有太大的把握呢!因為,那長針得借目竅之隙刺入顱內,直達於‘百會穴’底。更何況,在我醫養堂的曆世曆代中,也僅治過一列。”
李時深再次比劃著說:“其針頭,形如滴水,上有涵眼。可在刺入過程中滑過血脈(即現化醫學的神經與血管),不致有傷。再將存於涵眼中的秘製藥液帶入顱內。”說著,李時深卻是忽發奇想、又頗為遺憾地歎道,“誒,隻是咱這望聞問切中的‘望’,尚無法窺透五髒六腑!不然,這等病症也就不難醫治了。”
吳霸山也附和著說道:“是啊,若真有此之術,那‘三國’裏的華佗也就不會為動曹操的腦殼,而害了自家的性命。”因說到“華佗”,吳霸山便想起了小六子說起過的李時淵,即衝李時深問,“望公,你可認識一個號稱‘賽華佗’的人嗎?”
李時深一向就憎惡江湖騙子或是借用名人故弄玄虛,騙財害人,因而鄙夷地說道:“啥?賽華佗!”李時深極為不滿地叱責道,“啥樣的人哪,也敢妄稱賽華佗!”又衝他倆叮囑道,“今日,二位在我這所遇之事,隻可與人說治,但切不可與人細說。不然,那些不良郎中,會以此故弄玄虛,再利用一些患者,病急亂投醫的心態,謀財害命。如此,不隻是壞了我醫養堂的聲譽,也壞了中醫之良道。”
吳霸山忙應聲道:“對對對,望公說的極是!哪‘水滸’中的李鬼,要不是被李逵砍了,‘黑旋風’哪行俠仗義的美名豈不要被他一直玷汙下去?”又衝李時深大聲地保證道,“望公大可放心!您不叫說,俺倆是絕不會說的。”
李時深見吳霸山還挺會說古喻今,即高興地與他續聊道:“其實,曹操砍下的不隻是華佗的腦殼,他還把‘外傷術’,也就是《黃帝外經》[按《醫養聞錄》上說,古時確一本與《黃帝內經》相對應的外傷救治術——《黃帝外經》。隻因此術在為患者施治時,多因視象凶險、意狠,常不得患者、家屬及族親的理解與認可。故每有失手,施治者多被患親族人暴死。加之,當時的《黃帝內經》已被視世治道(惜此書已不全)。尤其是無形的“經絡”,更是讓醫者相信,但取經絡與其醫養之術結合,世上再無不克之症也。這種情形很像曾經的“互聯網+?”的味道。
——作者注]一並砍沒了。”他看一眼窗外,忙起身說,“喲嗬,都過午時了。走,隨我用膳去。”他又衝小六子說道,“我已讓饈膳廳準備了些藥膳,請小兄弟……”
小六子忙單膝跪地,懇求道:“望公,您就叫俺六子吧!”吳霸山也一旁說,“是啊,您就叫他小六子吧。不然,他會不安的。”李時深見說,即將他扶起笑道,“好吧,小六子,咱們吃飯去。”
李時深將他倆領進饈膳廳旁的偏房。幾人坐了,下人便將“四素、兩葷、一湯”擺了上來,隨後又端來一圓盅問:“老爺,這是給哪位的?”李時深指著小六子說,“擱他那吧。”李時深便招呼道,“來,先喝口湯。咱老百姓都愛說,‘飯前一口湯,勝過開藥方。’來來來,咱慢慢喝。”
然而,李時深話音才落,吳霸山已把碗湯喝盡,並砸著嘴問道:“望公,有酒麼?”
李時深笑道:“有,我這兒啥時候都有酒!”卻又看著黑六說,“隻是,六子你不能喝。”小六子忙應道,“俺不喝。您們喝,俺管著斟酒。”李時深即征詢吳霸山說,“咱喝‘五糧液’咋樣?”吳霸山樂得大著嗓門說,“好好,五糧液好!”李時深便叫下人取來,打入酒壺。他親自提壺斟滿了三杯說,“六子,你麵前不能空著。來,這杯歸你。會長,這杯是……”
“嘿嘿,這杯是俺的。”吳霸山自個把杯酒拿了過來,聞了聞,便樂嗬道,“唔!好酒…好酒!”李時深則舉起杯子,提議道,“哪就為了健康!幹一杯?”說著,又衝小六子關心道,“六子,你就象征性品一點。來,咱幹杯!”
都說,“酒酣話長。”仨人就這麼一邊喝一邊興趣盎然地聊著。而與此同時,李辭歸正護送著老婆孩子行走在柳揚村的鄉間小路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