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明身份義結革命人(2 / 3)

“哎!”黃守孝將其接過來,並衝著鄉紳、族老們慢慢展開,又特意清了清不嗓子,便大聲念道:“保押契書!聽好嘍…”怎知,他隻念了這麼一句,便覺得不對,忙往下看,卻發現這哪兒是《保押契書》?簡直就是一張“反書”。

隻見上麵寫著:“保押契書,聽好嘍。保押契書,都他娘的聽好嘍。我黃罘瞞的兒女子孫,誓死效忠大清王朝,匡扶滿清。誓死捉拿革命黨、絞殺革命黨。吾王萬歲,萬歲,萬萬歲!”

黃守孝看完,嚇得忙把“契書”藏在身後,神色慌張地衝黃守忠問:“二哥!你這…這這是哪兒弄來的嘛?”黃守禮卻是極不滿催促道,“問啥費話!叫人‘聽好嘍’,咱又不往下念了?給我!”

黃守孝卻是直往後躲著,黃守禮即刻大怒道:“你個混賬的東西!我叫你給我,你沒聽到啊?拿來!”他從黃守孝手上奪過了那“契書”。

可他隻瞥了一眼便大驚道:“怎麼會這樣!這是咋搞的嘛?”說著,將“契書”撕得粉碎,又指著黃守忠罵道,“你個熊玩意!典型的一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家夥。”隨即衝那排長說,“一排長,收隊。”而黃守忠卻是一臉茫然道,“大哥,咋回事嘛?”

“咋回事?你自己看去!”黃守禮把碎紙砸在二弟的臉上,並衝三弟說,“你務必把那些紙燒幹淨。”又對餘縣長說,“這事是他倆弄錯了,就容我代表黃家向各位認錯,向李老郎中賠罪!”說完,他向在場的人鞠躬,又特意衝擔架上的李時淵深鞠一躬!然後懇求道,“餘縣長,您看,這事就到此為止吧?”

“這個嘛…得問問周主任。”餘縣長轉過身來,征詢道,“周主任,您看呢?”周恩則背著手說,“既然黃參謀已代表黃家人認了錯,那就到此為止吧。不過,”他指著黃守忠和黃守孝說,“就不知黃參謀能否代表得了他二位?”業已看過那紙的黃守忠連聲應道,“能能能,我大哥能代表!”黃守孝卻默不作聲,黃守禮即用馬鞭戳他一下說,“你也趕緊表個態?”黃守孝抬起臉,語帶哭腔地喊道,“我能說不能嘛?能啊能啊!”

見此,周主任把手一擺說:“那~,就到此為止吧。”即衝張營長說,“去,讓人把李老郎中抬上車。”又對餘縣長說,“縣長,請上車。”黃守禮也跨上馬,揮手說,“走!回師部。”人們都紛紛散了去,夜幕也很快地降臨了下來。

黑夜裏,忽然有一人騎著馬來到了那塊空地上,他衝四周望了望,便又靜靜地離去了。此人正是啊補通。

……

李時淵一直睡著,直到第二天的中午才醒了過來。當時,周恩和劉保長正商量著尋找“真火圖”的事,勤務兵正好給屋裏送水。他見李時淵好奇地打量著屋子,便笑道:“老先生,您醒了!”隨即衝外麵喊,“長官,先生醒了。”周恩聞說,忙起身進屋,劉保長也跟了進來。

周恩見著,高興道:“哎呀,我的老哥哥,您可算醒了。餓了吧?”又趕緊吩咐勤務兵說,“快,去給衝杯奶來。”李時淵卻茫然道,“賢弟,是你嗎?我這是在哪兒啊?”劉保長一旁說道,“您這是在周長官的府邸。是周長官把你從黃家人手中救回來的。”周恩則擺著手說,“應該說是阿補通救了您啊。”

“阿補通?他出來啦!人呢?”李時淵關切道,周恩則說,“出來了,還是他跑來通報的消息呢。”

“那,他人呢?”

一旁的劉保長說:“去報仇啦。”李時淵聽說,竟以為是上黃城莊尋仇,即擔心道,“哎呀!他咋這麼不自量力?那黃家人的勢力可大了。我得截他回來。”說著,忙欲下床,周恩則按住他說,“他可不是去找黃家人報仇,他是去找那害他的人。我也勸過他,可他不聽。”周恩讓李時淵躺好,無奈地說道,“他呀,也就聽您的。”

“去找那害他的人?”李時淵疑惑道,“可他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呢,咋找啊?我看他準是借口去了皇城莊。不行,我得去截他回來!”李時淵又欲下床,周恩再次按住他說,“他已經完全恢複了!知道自己是誰啦,而且他還曉得動用各種力量和方法救您呢!”

劉保長則衝著頗為驚訝的李時淵說:“他呀,大名叫‘刁上台’,外號叫‘花時遷’。”劉保長搔著頭說,“俺哪,後來才想起,這‘花時遷’可是個出了名的大盜。此人擅偷,還兼幹著‘采花’;自稱是‘好色有義花時遷’。”說話間,勤務兵送來了一杯衝好的牛奶,周主任接著並對李時淵說,“老哥哥,你先把這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