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是倭刀所害。”守在大門的劉保長已走了過來。他手拿著把道士種菜的钁頭,並拭著額頭上的汗說,“俺在那邊草窩裏還發現一具屍體,也是為倭刀所殺。俺已將他們埋了。唉,太慘了!”
馮教頭即瞪了杜秋林一眼,並指著那老道長的屍體衝杜秋林說:“來吧,咱也把他倆埋了。”
杜秋林忙架起遁形主持的胳膊向外拖去,提著钁頭的劉保長慢慢地跟在後麵。穀耕勤見劉保長已累出一身汗,忙衝他喊,“劉保長,還是俺來吧。”他追上去,要過了钁頭。馮教頭則悲憫地抱起道童的屍體,並衝著也要上來幫周恩等人說:“你們手上都沒工具,就別過去了。”說完慢慢地向著“誦經閣”的西側去了;周恩等人默默地注視著。好一會兒,李時淵回過身來,哀傷道,“唉,真慘哪!”並指著誦經閣的門說,“咱進去看看吧。”
仨人進去後,即被那高大的神台吸引住了。但見有近大半個人之高的神台上擺著香爐、油燈,一尊太上老君像端坐著神後麵的龕中,地上散亂著蒲團。
李時淵走上前,忽然覺踩到了東西。他忙低頭看去,卻是一隻蒲團。可他正要拿開腳時,不禁“咦?”一聲。
他用力踏了踏地板,並有所發現地說:“新鮮啦!這道觀咋還鋪地毯哪?”周恩聞說,也忙低頭看去並一樣好奇地說道,“還真是地毯嘞!”劉保長則反複地踩踏著地麵說,“這是地毯嘛?咋硬邦邦的呀,沒一點兒暄乎勁。”他又低下頭去,仔細辨認著說,“你這顏色?跟地板差不多。說真的,要不是提醒,俺一點也覺察不倒。”這時,馮教頭杜秋林和穀耕勤剛好走了進來。
馮教頭接過劉保長的話說:“這是特地布置下的。目的是要掩蓋住這腳下的秘密。”他又指著高大的神台說,“這後麵是山,其中的秘密待會再說。”
馮教頭走近周恩,並小聲說道:“那小道童說,‘真火圖’確實已送出去,而且是在‘法眉住持’仙逝的頭兩天送出的。”
一旁的杜秋林聞說,即緊張道:“那!‘真火圖’豈不是找不到啦?”馮教頭很不快地看他一眼,然後神情嚴肅地望著大家說,“事已至此,我就不再隱瞞什麼了。”說著便主動地自介紹起自己的身世。
“我父親就是當年‘義和團’的一名大師兄,而我的真實姓名叫‘馮存天’。這道觀的‘法眉住持’原是我父親屬下的一名大弟子。一會,我把地宮開啟了。咱們下去,如果能見到已坐化[坐化——道士,在預感到快要仙逝時會尋一地方幽閉起來,不吃不喝,打坐著直至咽氣。咽氣後,軀殼仍在,魂已升仙,即謂“坐化”。
——作者注]了的‘法眉住持’,或許便有線索了。”
“怎麼!”杜秋林忙眼睛放光地問道,“還有另一張‘真火圖’?”馮教頭搖著頭說,“沒有啦,那隻是張副圖。用它配合主圖,可以更容易地找到真正的寶藏。”
“怎麼!這寶藏還有真假之分?”杜秋林吃驚地問道,劉保長也附和著說,“是嘍,咋這般複雜哪?”周恩、李時淵和穀耕勤也不解的望著。馮教頭解釋著說,“這是為了寶藏不落惡人之手做下的安排。”
他進一步說道,“據說,存放寶藏的地方被分作了兩層。一層是火藥庫,設有觸爆機關;另一層才是寶藏真正所在地。所以,一定要摸準寶藏的確切位置和機關所在。否則,一旦弄錯,那可是非常危險的呀!”
周恩見說便有放棄的想法。這不隻是因為將要麵的巨大風險和眼前這許多慘死的道士,他想起了行前李望公提醒過的話。他猶豫地說道:“那…咱們放棄吧?”眾人聞說頓時都愣住了,杜秋林更暗暗生急。
周恩繼續說道:“我覺得,為一張副圖,實在是沒必要冒這個險。”並望著太上老君像、頗顯無奈的苦笑道,“嘿嘿,咱就別再攪擾天尊了。”
杜秋林卻是情急道:“我們可以不去攪擾,可是那些山匪呢?喔,還有那些賊心不死的日本人。”他還特意的看著馮教頭並提醒說,“師兄,既然有道士死於倭刀之下,那我們就有理由相信,他們的死肯定日本人幹的。所以,咱無論如何也不能讓日本人找了去。”馮教頭見說,頗為認同。
為了打消周恩放棄的念頭,馮教頭看了大家一眼並進一步說明道:“這副圖,雖說是配合著用;可師父說過,隻要有緣,哦!我師父的意思得圖的人悟性高,是不難看出圖中的指引,也就是那關乎主圖的線索。‘法眉住持’也曾跟我說過,沒了主圖就隻能從副圖入手。所以,這批寶藏還是很有機會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