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地宮凶險欲罷手
石頭便比找著解釋說:“那歧岩觀,隻有從東南麵或是北麵才可以上去。北麵最近,但上去的路很陡。馬上不去,隻能步行。”又指著另一頭說,“俺知道你想徑直往西麵去,可哪兒橫著一個很大的天池;東麵全是繞過來,繞過去的河泊、沼澤,根本沒法走。”
他拍了下胸脯,衝李辭歸保證說:“辭歸哥哥,想信俺,咱準攆上他們。”李辭歸即將馬鞭一指說,“好,那咱就往北去。駕!”
一路上,李辭歸反複地回想起爹爹行前讓管家過來特別交代的話。爹爹要他務必跟叔說一聲,那杜秋林極有可能和宮本太郎是孿兄弟,要他多留意著點。然而,路上沒有機會。到了花溪村後,卻因關林和尋找彭堡主的事兒給忘了。與叔叔分手時,又因過於傷感還是把爹爹囑托的話給忘了。
幸虧還有機會攆上他們。就在李辭歸和石頭急急地往歧岩觀趕的時候,穀耕勤則正領著大家走在東南麵的那條路上。
卻說,通往歧岩觀的路就如石頭說的那樣,隻有東南麵或是北麵的兩條路可去。東南麵的路相對北麵的那條要好走此,但遠許多。其實,嚴格說來那一條路都不好走。因為每條路都極易迷路,而且一旦迷向就很可落到東麵的河泊、沼澤這地。所以,沒個向導外地人是不會輕易上歧岩觀。
劉保長、馮教頭、杜秋林跟隨著穀耕勤前麵走著,李時淵則在周恩幫扶下艱難地跟在後麵。走了一程後,前麵的路是越來越不易走了。
李時淵喘著大氣,望著前方感歎道:“古人說‘蜀道難,難於上青天。’[見唐代詩人李白的《蜀道難》詩文,首句即為:“噫籲嚱,危乎高哉!蜀道之難,難於上青天!”]我看哪,那也隻是指道路難走,可咱走的這條路,不隻難走,還特別容易轉向。可以說,這可是我遇到過的最為迷津的一條山道啊!”一行人也都有不同的感慨。
最初,大家還都能一邊走一邊議論、驚歎,可漸漸的就不再出聲了。一個個小心地走路;偶爾,穀耕勤會提醒說:“這兒跟緊了!”或者說,“這兒得先下馬!”再就是,“往這邊,彎下腰走!……”
終於,在太陽即將西沉的時候,一行人來到了“歧岩道觀”。穀耕勤指著緊閉的院門,頗為疑惑地說道:“噫!咋這就上門啦?”
馮教頭忙走過去,立於門前喊道:“道觀裏的師父,請通傳一聲。我是馮存天!特來拜見你們的新住持‘遁形’道長!”
然而,不論馮教頭如反處呼喊,裏麵終是不見有人回應。一直站在馮教頭身後的杜秋林便走上來,衝其的一扇門狠勁地推了一把,“吱呀”一聲門隻開了小半扇。
馮教頭卻是不滿地瞅了杜秋林一眼,暗地怪道,“咋這麼不懂規矩!推門前也得吱我一聲呀?”並衝再要用力的杜秋林低聲吼道,“站後麵去!”說著便要把那小半扇門推開。可伸手去用力時,明顯感到後麵有東西擋著,他忙探身子去看,卻見一具道士的屍體橫臥門後。
“不好,出事啦!”馮教頭驚呼一聲即將門推開,並迅速地衝了進去,杜秋林衝四周掃了一眼後跟了進去,周恩和劉保長忙掏出槍來。一行人中,也就他倆有槍。周恩即對劉保長吩咐道,“保長,你在這守著。”又衝李時淵和穀耕勤叮囑道,“時淵兄、穀大哥,您倆跟著我。”說著領著他二人向裏搜尋。
這是一間“二重院”的道觀。
周恩看了一眼倒在門後的那具屍體和牆跟上另二具屍體,並警覺地走進了第二道院門。在那他們又發現了五具屍體。周恩看著散落在各處的屍體,並斷定這是被追殺的結果。
穀耕勤望著這血腥的場麵,驚恐地直念叨:“天哪天哪!太可怕啦!什麼麼人幹的啊?太凶狠啦!……”李時淵則默默地注視著每一具倒在血泊中的道士,並不住地搖頭歎息。他發現,每個道士都是命中要害,一刀斃命。他扯了一下驚呆了的穀耕勤,繼續跟著周恩往前去。
幾個人一邊張望,一邊向裏走著,走到一個“八角閣樓”時,卻見馮教頭正抱著一個道童,一旁倒著一老道士。顯然已死去多時。馮教頭將耳貼在道童的嘴邊上;可道童聲音細微,漸漸地就沒氣了。
悲傷的馮教頭慢慢地放下道童,痛苦地指著老道士對說:“他就是本觀的新‘住持’。法號‘遁形’。數月前,他還是一名‘知客’。”又看著如睡去的道童說,“這孩子是他新納的徒兒。”
馮教頭慢慢站起身來,悲憤地看著仍在燎燃的一爐香火,回憶說:“三個多月前,還是‘知客’的他,帶著這位徒兒上我那送消息。他說,‘法眉住持’將在旬日內派人護送一密匣來,要我好生留意。可我等了許久也不見人來,所以,我這才約上你們趕著往來。唉,還是來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