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時醒悟過來,並猛一拍大腿,跳起身來大聲道:“對呀!我咋就沒想起來呢?”他樂嗬嗬地走到李辭歸跟前,用手拍打著侄兒的頭笑嗔道,“嘿嘿,你這小子!平是像個早醒的雀兒,‘唧唧喳喳’的叫個不停;可這會兒咋就趴窩了呢?”
李時歸則是躲閃著說:“叔,別拍我的頭!會拍傻的。”李時淵越發樂顛顛地拍著說,“我偏要拍你,拍你!拍醒你這隻就想著趴窩的小鳥兒。”
李辭歸隻得躲開說:“叔,我沒趴窩!”並挺不高興地說,“您和我爹說話咋都一個味?真受不了。”
“一個味!”李時淵聞說,卻是不解問,“都啥一個味啊?”李時深也好奇地放下了茶碗探詢地望著,李辭歸沒好氣地抹著頭發嘟囔道,“上次為出門采購藥料的事,爹就罵我是隻‘趴窩的母雞’,這會叔又罵我是隻‘趴窩的小鳥’;我咋就隻會‘趴窩’了呢?”大家聽了全都哈哈大笑起來。
李辭歸卻是做出委屈的樣子說:“再說,就算我想跟你們去;爹要是不開口,我也不敢啊。”說著,他偷看了父親一眼。
李時淵即時大笑道:“哈哈哈,是嘍!看來你小子,既不是趴窩的母雞,也不是趴窩的小鳥,而是隻會適時啼叫的公雞!好,我算是聽明白了。”他隨即轉身衝李時深說,“哥,哪就讓侄兒陪我們去吧?”
李時深放下茶碗,慢慢地應道:“行啊。”又叮嚀道,“可有一點,你得記住嘍!他就是一名向導,其他的事兒別讓他摻和。”
周恩見說,忙起身衝李時深作揖謝道:“我代表各位,謹向望公致謝了!”又保證道,“望公大可放心。一路上我們會保護好李公子的。”劉保長、馮教頭和杜秋林也都站了起來;李辭歸卻是撇了撇嘴暗自道,“我才不用你們保護呢!”
李時深則是擺了擺手說:“周先生誤會了!我不是擔心小兒,而是不想他跑野了。”他看了一眼兒子,又看了看李時淵苦笑道,“我是不想,到時也像他叔那樣,跟著你們跑了。”
“這個…這個應該不會。”周恩見說,顯得有些遲疑地應說道;李時淵則是從旁大聲保證道,“哥,這個您大可放心!這家雀兒,我是不會放他飛的。說來,咱這醫養堂還就指望他啦。”李時深點了點頭,卻頗顯無奈地歎道,“唉,萬事難料啊!”
他頓了一會,又不無擔心的衝周恩說:“周先生,近來江湖上的‘味兒’很是不對勁。昨天那酒桌上您也看見了,那虯奎莊的三莊主被急急地招了回去;今一早,麻幫主也緊著趕回了神山;前陣子,又有倭國浪人把虯奎莊的人給殺了。而你們並非是江湖中人,所以,如能遠離那些江湖是非,還是遠離的為好哇。”周恩點頭稱道,“望公提醒的是!我們會小心的。”
此時,一直不出聲的杜秋林卻忽然開口道:“望公說的是!我們不是江湖中人,可我們是革命黨人。孫中山的‘三民主義’,是要靠武裝力量去實現的。所以,他在俄國的幫助下,創建了‘黃埔軍校’。我們不但要培養軍事幹部,還要組建革命隊伍,這就要大量的軍費。”他目光堅定地環視著大家,然後看著馮教頭說,“我和馮師兄都認為,那筆寶藏不僅是一筆巨大的軍費,也是可以到手的。”他毫不掩飾的把此行的目的大聲地說了出來。
馮教頭見說,先是一怔,隨即也附和道:“是的!我們會找到這筆寶藏的。”李時深歪著頭淡淡地“喔~”了聲。然後看著周恩問,“哪你們啥時候動身?”周恩忙說,“我們還得往南方趕!當然是越早越好。”
“既如此,哪就吃了午飯再走吧!”李時深徑自作主道,隨即又對弟弟說,“時淵啊,家人原想著你回來就不走啦,可沒想到,你這馬上又要走。那你趕緊抽個空過到後麵一趟,跟你嫂子她們說個話,告個別。當年,她們可沒少為你操心啊。”李時淵忙應一聲說,“哎,我一會便過去。”
李時深又對兒子說:“昨日,聽虯奎莊的三莊主說,你彭大哥還沒回到三花堡。”說著,他低頭歎道,“唉,這些天我總會夢見彭老堡主!”隨即抬起頭吩咐兒子說,“得了空,你就過去看一下。”然後,他看著大家說,“來,大家喝茶。一會管家來叫,咱就開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