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感念爺爺良苦用心(3 / 3)

見大家已酒足飯飽,李時深便命管家把酒席撤了,沏來好茶。於是大家又圍坐著一齊喝茶,閑聊。

然而,大家正說著話兒時,李時深卻是忽然衝周恩問道:“周先生,那位杜先生是哪兒的人?”周恩放下茶碗說,“您是說杜秋林嗎?這個呀,我還真不大清楚。我隻知道,他與馮教頭是同門的師兄弟。”說著便好奇地問,“怎麼,望公認得他?”李時深搖頭說,“不!隻是覺得眼熟,而且他很像當年我見過的一個日本人。不瞞您說,早年我奉爺爺之命,給黃太醫送藥引子時,曾在倉滿城,也就是黃太醫的府邸,在那兒,我見到過幾個日本浪人出入。其中有一個長得很像他;當然啦,那時哪日本浪人還隻是一個小夥子。”

最初,李時淵聽了哥哥的疑問也頗感納悶,及至聽他說完後,卻是很不以為然地一旁說道:“哥,你說的這種情況我也遇到過,我還把那人指認給了周先生呢。我懷疑那個人,也是從前在倉滿城見過的。後來,周先生派人去查。結果呀~”

李時淵笑了笑說:“你猜怎麼著,他並不否認自己是日本人,且聲明自己是個商人。隻是後來才發現,他表麵是個商人,其實卻是個日本的間諜,名叫‘宮本正一’。不過,此人已被驅逐回到日本了。”又特別說道,“其實,我第一眼見著杜秋林時,還以為宮本正一又回來了呢。後來,聽了馮教頭介紹才知道,他是義和團‘雷字門’的門首,杜如晦的侄兒。”

李時深聽罷,“喔~”了一聲,可仍有疑惑;可他才要開口,卻猛然咬著了舌頭,他“哎喲!”一聲捂著嘴說:“上火了!唇舌脹大,咬著了。”又撩了撩舌頭說,“還好,尚不致熱得起牙包。”周恩忙關心道,“厲害嗎?我有時也這樣,而且還會連著咬上好幾次,痛得可真不好受嘞!”

李時深一邊擺著手,一邊嘬巴著嘴巴說:“不礙事。回頭,我弄些降火、祛熱的果蔬或是薏米、芡實類的湯汁調養一下就好了。這種現象多是因飲食、作息不諧時令,氣血運化不暢所致。當然,客走他鄉,也有水土不服的。總之,注意些調養就好了。”

如此一來,大夥的話兒又不經意地轉到醫養調理上去了。因而,劉保長聽了,便用手捏起膀子說:“難怪呢!每到秋冬時節,我這肩膀就痛得厲害。服些藥、紮紮針明顯好一些。”周恩則提醒他說,“您這年級,得注意適時穿衣呀!”

說著,他很認真地衝李時深請教道:“李老前輩,我留過洋。雖說主修的是建築,可也自學了點西醫。在西學中,可是沒有這濕邪、上火、痰濕之說,更沒有陰陽、經絡、穴位這些看不見的東西;他們有的是人體的解剖圖,是細菌、病毒、內外傷等概念。而且這些概念是可以具象的,即可以用科學的方法體現。而細胞、細菌、病毒多是可以培養、滅活與消除的,因此許多治病的藥,就是利用滅殺菌或是消除有害毒素的原理被製作出來,並達到治療的目的;而內傷與外傷,則是通過手術的方法達到治療。可是咱這中醫似乎…”周恩看了一眼全神貫注的李時深遲疑地說道,“…似乎沒有這樣的科學理論?”

李時深先品了口茶,然後慢慢地說道:“您說的這些個科學,早先我也聽說過,主要是聽傳教士說的。對此,我也做過比較。怎麼說呢?”李時深想了想,放下茶碗說,“中醫是咱中國人幾千年來的經驗與總結。它是道法自然,天人合一的產物。世上萬物,皆有陰陽[陰陽之說,《易經》說得最透。現在‘暗物質’的發現更加證明了萬物皆有陰陽的觀點。

——作者注]。所謂‘陰陽平衡,虛實分界;過之或不及,既是為病。’其中妙理、玄機,如解宇宙、星際之迷,實在是不容易窮通的呀?《道德經》有‘道常無名,樸。’”

說著,李時深指著一扇門比喻道:“平時,這門沒啥不妥,可遇上燥寒天,便會‘吱呀’作響,門縫裂啟,寒氣入襲,室內東西多會宿涼;可遇上了濕熱天又多難以拉開、合上,硬去反複關啟,必致門傷。”他又看著周恩,語有所指的問道,“您不是主修建築的嗎?哪您看,這是啥道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