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若是讓這下人服了……他回去定然也是有藥物反應。既然是冷離派給赫連軒的人,不管出了什麼岔子,隻要是損了點回去,冷離必然都不會善罷甘休,說不定還要責怪赫連軒因了她不在便不能堂堂正正地做一個能不在懦弱的燕王。
無論是誰喝了這酒,這赫連軒和冷離之間的罅隙都必定會有,因此赫連塵倒不在意是否一定要讓赫連軒喝酒。
乾豐當然知道這一壺酒下去自己怕是要出事,但是眼下也顧不得那麼多了,他在地上使勁給赫連塵叩首道:“謝三王爺成全!。”說完便上前要端那桌上的酒壺來喝。
他的手剛碰上酒壺,卻被一柄紙扇輕輕按在了手上:“莫急,我還沒應。”
乾豐詫異,抬頭一看,竟然是方才一直沉默著的二王爺赫連墨。
赫連墨麵色沉靜,一直在一旁觀察動靜,心中也在計較,此時他對著乾豐笑了笑道又轉而對赫連塵說:“三皇弟真是爽快,一壺酒便要這下人逃了罪過,我倒有個更好的主意。”
赫連塵不知道赫連墨又有何主意,挑了挑眉:“哦?二皇兄請講。”
赫連墨打開折扇搖了搖,雲淡風輕地說道:“下人代罰酒是可以,不過這酒委實沒什麼意思,不如三皇弟你取了地窖中那從府城得來的藥酒賜給他,意下如何?”
聽得這話,赫連楚與赫連紹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赫連墨所說的藥酒是一壇浸泡了毒蛇的酒,是赫連塵從民間搜羅而來,據說是當年府城瘟疫之時,雲相曾和一位民間的醫者一起商量平定瘟疫之法,那醫者的醫術高明,起了醫治的方子救了無數災民的性命,對當時的瘟疫治療起了莫大的助益。隻是醫者在瘟疫平息後不久便關了自己的醫館不知所蹤,而民間的一些宵小之輩偷偷潛入醫館,在庫中發現了這一壇泡滿了毒蛇的酒,偷出來後在黑市賣出了高價。
赫連塵對這世間稀罕之物都有收藏之心,聽得這樣一個傳奇人物的一壇藥酒當然是想方設法買了回來,本以為這是個強健身體的藥酒,集了赫連墨赫連楚還有赫連紹一起來品鑒,隻是當時赫連墨皺了眉頭建議赫連塵還是先找個人試一試,赫連塵便讓一個下人試喝了一小盅,沒想到過了一個時辰那下人卻是七孔流血而死。
赫連塵當時麵如死灰,原本是想炫耀這得之不易的藥酒,卻不想是一壇子毒藥,便草草令人埋了死去的下人,然後將這藥酒封在了地窖中。
今日赫連墨卻提議將這毒酒拿出來給這下人喝,擺明了就是不想給這下人活路,也是一招毒棋,讓這下人一個時辰後回到家中再毒發身亡,日後冷離問起來也大可撇清關係。
於是赫連塵招手命道:“來人,去地窖取一壺藥酒來賜給他。”
赫連軒不知道這藥酒的來曆,隻好按兵不動。而身後不遠處的冷離聽得是“府城得來的藥酒”卻是忽然想起來一件事情。
她的毒術和醫術都傳自前世的母親,母親低調,從不過問相府的事情,隻在那偏院中與自己生活。曾經她幼時卻是聽母親說過,她曾經在府城留了一壇子好酒,可惜卻被人偷去了,甚是可惜。現下這赫連墨的話語勾起了她的回憶,這酒會不會是母親留在府城的酒呢?
不多會下人便端上來一壺酒,遞到了乾豐的麵前。
乾豐咬了咬牙,抓起壺杯便直接對著自己的嘴一口悶灌了進去。
這酒不同於平時喝的酒,怕是存的年份久遠,這酒香味十分濃烈,一口喝下去,順著喉嚨一直到脾胃都是醇香,隻是這醇香中還帶著一種奇怪的味道,腥氣撲鼻,混合著酒香的詭異味道在乾豐的身體中飄散。
他憋氣大口喝酒,幾口便喝完了,放下酒壺又對赫連塵叩首道:“謝王爺成全!”
赫連塵的臉上閃過不為人知的詭異笑容:“你去一旁等你家王爺吧,我們兄弟幾個要好好與你家王爺聚一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