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在響了一陣之後,突然之間就停止了,好像是察覺了兩個人的行動一樣,那聲音就這樣消失不見了。
然而縱使隻有片刻的聲響,冷離也已經聽出了聲音是從哪個方位傳出來的。
冷離抓了一把毒粉,守在那麵牆壁後麵,示意於乾豐躲在自己的身後,待會兒若是冷離一擊不中,於乾豐也可以跳出來打那個西山人一個措手不及。
聲音在停止了一會兒之後終於開始重新響了起來,這會兒動靜已近有些大了,冷離清楚地看到自己守著的這麵牆開始朝一邊緩緩地移動起來。
等牆壁顯出一條縫隙,冷離便迅速地朝山洞裏丟進一把毒粉,能夠清晰地看見裏麵有一個黑影往旁邊一側身,然而還是晚了,隻聽山洞裏傳來一聲驚天動地的哭號聲:“啊——!”
於乾豐知道冷離已經得手,便不再躲在冷離身後,跳出來將石壁往旁邊一推,一個可以容納三個人的石中縫隙便完全展露出來。
裏麵躺著一個正掐著自己脖子翻滾的西山人,表情因為痛苦不堪而變得十分猙獰,在幽暗的燈光下,顯得十分地恐怖。
於乾豐上前將那個人的手腳都綁住,冷離冷笑道:“你以為側身就能夠躲過我的毒粉麼?哈哈,你也未免太小瞧我了一些!上次你躲過我的毒粉之後,我就已經發現你的身手十分敏捷,所以這次我已經換了一種毒粉,隻要你吸進了這種毒粉,哪怕是身上沒有沾到一點,也會痛苦不堪!”
冷離早就已經有準備了,剛才在石室中給那些人檢查脈象的時候,她已經給每個人包括於乾豐都服下了解毒的藥丸,現今這個西山人已經是他們的階下囚了,於乾豐便問道:“王妃殿下,咱們現在要怎麼辦?”
冷離喘息了一陣,等氣息平穩下來,才問道:“說!你們到底給這些東海人服用了什麼蠱毒?!”
那個西山人一開始嘴還挺硬,死活也不說,直到冷離給他紮了幾針,他才痛苦不堪地說道:“饒命啊!我真的不知道啊!我隻不過是一個負責看守犯人的小嘍囉!他們到底中了什麼毒,隻有我們島主才知道啊!求你了!快點給我解藥!我要難受死了!”
冷離見他不像是在說謊,便給了他解藥,又示意於乾豐打昏他,將他綁結實了,仍舊扔在這條石縫中,又將堵著石縫的牆壁給推好。
做完這一切,兩個人才重新回到地麵上去。
外麵的天已經完全黑了,篝火也全部熄滅,隻剩下一些火星子,於乾豐伏在地麵上,用嘴小心地朝著火星子吹著氣,又往裏加了把幹草,總算重新將篝火給點燃了。
冷離躺在篝火旁的稻草堆上,麵對著洞口的方向,對身後正在忙著煮水的於乾豐說道:“今天晚上咱們早點睡,我想,西山人明日一早應該就會到這裏,明天將會是一場惡戰。”
於乾豐也附和著說道:“的確,西山人肯定會趕在大風暴來臨之前到這裏送食物的。王妃殿下身上有傷,今晚上就好好地睡上一覺,我來值夜,這樣子有什麼事情也能夠及時發覺。”
冷離點點頭,與於乾豐換了個地方,躺到了山洞裏麵,又環視了一下山洞四周,隻見各種食物和淡水、衣服隨意堆放,便對於乾豐說道:“乾豐,趁著現在,你把東西都放到石床下麵去吧。我隻睡上三個時辰,之後你就叫醒我,咱們來把這裏清理一遍,勢必要做出沒有人來過的痕跡,屆時,等西山人到這裏的時候,咱們便打他一個措手不及!”話雖是這樣說著,冷離心中其實一點底都沒有。
先不說以她現在的這種身體狀況能不能夠經得起折騰,就是西山人來多少也是一個問題。如果隻來一兩個,冷離還有把握拚上一拚,最怕的是來一船人,那時候冷離和於乾豐就隻有束手就擒了。
於乾豐將東西都藏進石床下麵,再回來的時候,冷離已經熟睡過去了。篝火有些弱,於乾豐往篝火裏加了一把柴火,便靠在洞口,不時地向外張望著。
雨勢又漸漸地小了下來,看來到明天早晨便可以完全停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