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敏嘶了一聲,問道,"你說咱們韓總是不是受虐狂?"
醫生正兒八經點點頭,"大概是。"
醫生剛想說韓總真是可憐啊,鄭敏仰天長嘯,道,"哎,景小姐真好命,又帥又有錢,又家教這樣好,可以溫柔,也可以冷酷的男人,這年頭怎麼就沒落到我身上。"
醫生絕倒,想要說的話。默默吞了下去,再也不敢說什麼了,女人和男人的思維果真不是一個層次麵的。
鄭敏捎著那醫生離開大boss公寓後,回到家,看到自己家那口子橫在沙發上嗑瓜子,看見她開門回來,也隻是懶懶一句,你回來了啊。
鄭敏腦海聯想到韓秦墨韓秦墨照顧裴含那認真仔細的摸樣,瞬間從自己夢幻世界跳戲了出來,看到自家那口子的懶散樣,心裏不一氣,甩手就給了自家那口子一巴掌。
鼓著腮幫子,雙目怒視道,"吃!吃!隻知道吃!你給我起來!我怎麼就嫁給你這樣一個不爭氣的家夥!你要是有我家老板一半溫柔體貼。我真是要去燒高香,謝謝佛祖了。"
被無辜打了一巴掌的那口子,捂著臉,沒有發怒,依舊對鄭敏笑嘻嘻的,站起來討好道,"吃飯了沒有?我給你煮了你最愛吃的菜。你坐著我為你去盛飯。"
那口子將正在怒氣騰騰的老婆引到桌旁,趕忙跑去廚房為她盛飯。
鄭敏凝望著在廚房為她忙東忙西的男人,忽然心裏的怒氣一下就消了。
每個人的幸福就像一麵菱鏡,光彩折射的光不同,你的生活便會不同,看似和別人的幸福不大相同,其實本質上沒什麼不同,隻是別人的比你轟轟烈烈點,而她,這樣也不是很幸福嗎?
有這樣一個男人,願意放下一切,隻為她洗手作羹湯,容忍她的小脾氣和莫名其妙的怒氣,她很滿足了,真的很滿足。
雖然他和別人相比,不見得有多完美,可她和別人相比不也是差一大截嗎?一句老話說的好,什麼鍋蓋配什麼鍋。
鄭敏想,她的愛情盡管並不夢幻,可她卻願意用兩人的平凡織造出不平凡的綢緞,自有出彩處。
裴含睡著的時候,像醒著的時候一般,一點也老實,韓秦墨一邊為她解著衣服,一邊忙碌著右手壓製著她動亂不安的身體,也許她是做惡夢了,緊閉著雙眸,唇蒼白失血,還總是遺漏出兩句不真切的話。
韓秦墨為她擦拭著身體,頭微微壓了下去,停在她唇角處,聽見兩句不要離開我,他剛想為她擦拭臉上冷汗,夢中的裴含,忽然驚懼一叫。裴譽!
韓秦墨停在她額角的手一停頓,便在也沒有動作。
他看著她蒼白的麵目,眼眸深處風起雲湧,連鼻尖晶瑩的汗都顯得有些陰沉。
他的影子折射在雪白牆壁上,剪影仿佛被人拿框架定住一般,成了一幅靜態水墨畫。
停了大概一分鍾之久,他手下停頓的動作,終究落在她臉頰上,汗珠在觸碰到吸水的毛巾後,像是小河迅速彙入江河,無聲無息,不見蹤影。
韓秦墨將裴含安置好後,為她將房裏空調的溫度調到適中,他走到酒房開了一瓶拉菲莊園的紅酒,倒上堪堪半杯,坐在陽台的藤椅前。
鼻尖除了剛才酒精的濃烈味道,還有陽台藤蔓開出白色花朵的清香。
他目光望著遠處樓下,不知道落在哪一點,隻是感覺他目光飄忽不定,甚至讓人懷疑,他是否有沒有看東西。
這是他一向發呆的模式,直到手機響了起來,才韓秦墨提醒了,他低眸看了一眼來電提醒,上麵顯示景甜,韓秦墨連猶豫都沒有猶豫,直接便按了一個掛斷鍵。
可手機沒過多久,依舊不依不饒響起,他接了起來。
景甜第一句便問他,為什麼不接電話。
韓秦墨悠悠望著遠處天空豔麗的紅霞,手中酒杯搖晃了幾下,神色深不可測,嘴角是時常掛在嘴角似笑非笑,讓此刻的他捉摸不透,仿佛像是一團沒有形狀的雲。
麵對景甜的質問聲。韓秦墨聲音漸漸放柔,"有事,耽擱了。"
簡簡單單幾句,再也沒有多餘,景甜在電話那端嬌聲問道,"秦墨哥哥,我生日快到了,今年你回送我什麼禮物啊?"
韓秦墨從雲霞上收回視線,眼裏詭異莫名,"你想要什麼驚喜。"
景甜欣喜的說,"你給我什麼驚喜我都喜歡。"
此時裴含房間又傳來她夢中驚呼聲,正好被電話裏的景甜隱約聽到一絲女人的聲音,她手中握著手機,警惕問,"剛才是誰說話,好像是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