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聽到這裏說話了,曆史上我們中國人也有這樣的精神。春秋戰國時期,晉、楚兩國交戰,晉國人有個叫知嬰的人被捕做了九年的俘虜。九年後,晉、楚兩國又和好了,商量交換戰俘,知嬰就有了被放回去的機會。釋放知嬰時,楚國國君親自去送知嬰,因為知嬰很有名氣。這時候楚國的國君叫共王,兩人都十分客氣,雖溫文爾雅,但卻充滿張力。共王就問知嬰,說先生你怨恨我嗎?意思是俘虜你把你一關就是九年,你是不是怨恨我。知嬰說,我不怨恨。兩國交戰,是下臣我無能才做了俘虜,你們並沒有殺了我,把我的鮮血塗抹在你們的軍鼓上,而是讓我回去接受軍事法庭的審判,這是大王你的恩典,我又敢怨恨誰呢?共王又問,那麼先生感謝我嗎?知嬰說,不感謝。兩國君臣為了國泰民安,克製自己,寬待他人,釋放戰俘,永結友好。這樣功德無量的事,下臣聞所未聞,哪有資格表示感謝?共王試探沒有得到結果,不死心,就又問道,先生回國後拿什麼報答我?共王還是想把國與國之間的事說成是他們兩個私人之間的事,還是想讓知嬰感謝他。知嬰說,不知道。下臣沒有怨恨,大王又沒有功德讓我感謝,所以我不知道怎樣報答。這話已經說得多明白了。知嬰就是說,你不要把國與國之間的公事總往我們倆個私人之間拉扯,你拉扯我也不會上當。共王該明白了吧?該死心了吧?不,共王仍不死心,還要死乞白賴地問,盡管如此,還是請先生把自己的想法告訴寡人吧。你們想知嬰會怎麼說?如果換做你,你又會作何回答?孔子說罷稍停了片刻,也會用提起學生注意這一招了。

知嬰說,好吧。知嬰在“一問三不知”之後,這回才願意回答共王。知嬰說,我回去有三種可能。一是如果我回去後,被“軍法從事”了,也就是被殺了,我雖死無憾。二是,如果寡君法外施恩不殺我,讓我回家後,族人卻不願放過我,讓我在宗祠裏被“家法從事”,我也雖死無憾。三是我既沒有被“軍法從事”,也沒有被“家法從事”,我將會帶領一支小部隊,鎮守邊疆保家衛國。到那個時候如果不幸與貴軍相遇,下臣定將拚力死戰,決不三心二意、左顧右盼。這一片赤膽忠心,就是下臣我可以報答大王你的。共王一聽,肅然起敬,以最隆重的禮儀送知嬰出境。並感歎說,晉國有這樣的戰士,我們是無法與之爭雄的。這就是我們中國曆史上能嚴格區分開公私關係的典型代表,我想並不亞於你講的什麼尼克鬆醜聞。

高文化聽了讚同道,對呀,我同意你的說法,但是我們有這麼好的傳統為什麼後來卻逐漸消失了呢?以公徇私,因私廢公,有權不用,過期作廢,當了漢奸賣國賊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等等等等,真是“不勝枚舉”呀!高文化不無調侃。

周公接過了話說道,還是你小高說的有道理,獨立和自由的問題不解決,怎麼樣都不行。有了法律,精神不獨立不行,自由得不到保護也不行。尼克鬆敢冒天下之大不韙撤司法部長的職,司法部長寧肯被撤職也要遵守自己的職業操守,不為一己私利所屈服。佩服!司法部長並不孤獨,自己的副手也和自己站在一起,寧肯被撤,也要維護法律的尊嚴。佩服!雖然第三個人屈服了,但更激起了全美國人民的反對,我更佩服!終於什麼眾議院出手了,集體來彈劾他尼克鬆。他尼克鬆有多大膽量、多大能量敢和全美國人為敵?終於敗北,權力挑戰法律以失敗而告終。所以美國人民的獨立精神值得稱頌,這是基礎、是底線,法律是公共底線,獨立自由精神就是個人底線。再就是機製完善,兩者缺一不可。美國人民堅信,敢挑戰法律者必死。所以他們可以“義無反顧”。我們中華大地,專製的時間太長了,缺少的正是這種精神,人民不自信的太多,不自信就生依靠心,依靠心更有利於專製地橫行。所以還是要先讓人民建立起自信心是基礎呀。獨立自由還真是關鍵。

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