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此情可待成追憶 隻是當時已惘然(1 / 3)

茉莉一行人緩緩往異界的北方行去,在天色已晚的時候,便投宿到了一家客棧,以異界的話,叫做小旅館,其實都是一個意思,不過多少是有點差異的,首先是建築樣式的不同,異界人族大多喜好高高尖尖的屋頂,似乎是為了更接近天空,旅館卻修的圓圓的渾然不同的模樣,而東土的客棧小一點的那就是門麵大一點的民居罷了,如果是豪華的客棧,像清雅食府,那就不拘一格了,不管是東土還是異界。江湖傳聞曾有將方便之處,也就是廁所當飯館賣點的,這個,這個……,誰去誰知道了。

酒館內放著數張小桌,上麵稀稀拉拉地坐著幾個食客。

幾人就圍著一張小桌子,點了幾樣簡單的食物,吃了起來。

“剛才我們經過的城鎮,是屬於多特公國的飄葉城。”康斯坦丁微笑著說,得知那兩個年輕人是來自異界(東土)的人,驚歎不已,也羨慕非常,因為他也知道界人那裏可隻是認白花花的銀子的,像他這樣的苦修之士,到哪裏去籌那麼一大筆銀子?

“上人,”茉莉已經習慣了東土的稱謂,看見修為變態的一律“上人”呼之,“為什麼剛才經過的城鎮,好像很凋敝的樣子?人煙稀少,而且多是老弱病殘?”

“罪孽啊,”康斯坦丁搖了搖頭,似乎很是苦悶。

黑貓接口道:“還不是打仗打的,之前是春神侵略異界,又是人族宗教之間的互相傾紮,再就是多特公國和蒙特卡羅帝國的邊境戰事,要不是人族戰事這麼頻繁,我怎麼會來這裏撈好處?”顯然意識到自己說露了嘴,黑貓趕緊頓住。

忽然紙鳥變的無名牌鸚鵡,大聲地叫嚷起來,茉莉愛憐地摸摸那小腦袋,不解他叫的什麼,過了半天之後,才聽明白,原來是在“蘿莉!”“蘿莉!”地叫,當即被弄的哭笑不得,這人色性已經入骨,哦,不對,入靈魂了麼,都變一隻鳥了,還是這麼好色。

“當初我們幾個受到了主的感召,”康斯坦丁落寞地絮叨,“方才組織了極天聖教,本想渡化世人,為世間求福音,可現在的聖教徒眾,行事一個比一個乖張,一個比一個狠毒,早就完全背離原來的主旨,為何人類如此熱衷於褻瀆原本美好的事務,為何人類就是不願永享安詳,康寧?”

“我知道,”黑貓一本正經地說道。

“在下洗耳恭聽,”康斯坦丁顯然是個朝問道夕死可矣的主。

“因為人性本賤,嘎嘎!”黑貓大笑道。

忽然茉莉拿起吃東西的叉子,猛力地敲著桌子,“我說那個刺客,這裏的‘人’全部都看得到你,你可不可以不要站在桌子上,一邊跳舞,一邊做鬼臉啊?!”

周圍的數人都被這裏的聲響吸引了過來,紛紛朝這裏張望,那刺客化作的透明身影,悻悻地跳了下來,然後慢慢走到小旅館外,隨便找了個稍微隱蔽點的地方,緩緩地現出身形,再往旅館走去,似乎剛看到茉莉他們,很高興般,揮了揮手,興奮道:“原來你們也在這裏,真是湊巧啊。”說完就不管別人的反應,大大咧咧地坐下,大吃大喝了起來。

茉莉目瞪口呆地看著胡塞猛嚼的刺客,心裏反複地隻有一個想法,人可以無恥到這個地步?

康斯坦丁低頭喝悶酒,隻是臉上偶爾抽動的肌肉會暴露他內心中真實的想法,看來他還不是合格的苦修士。

至於黑貓,簡單地兩個字,“Y蕩!”便繼續對付他的烤鱈魚去了。

無名牌鸚鵡嘴裏大嚷著不知道哪裏學過來的鷹語,“夠應當,夠應當!”

在不遠處的一桌,四個傭兵正在悄悄的交談。

“大哥,”一個尖嘴猴腮的瘦子低聲道,“那隻黑貓剛才好像在說話!”

“看到了,”壯漢點了點頭,“這可是個稀罕物事,平時到黑森林深處要死要活才能抓個把兩個地人妖獸,這次想不到會自己送上門來一個,天上掉餡餅了。”

兩個身著法師袍子聞言一起猥瑣地笑了起來。

是夜,幾人一起住宿於這家小旅館,雖然很小,但卻打點得很是幹淨,然而茉莉躺在床上卻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看著鸚鵡站在麵向窗戶的小桌子上,表情茫然無措,起身慢慢走過去,小心地捧著鸚鵡,輕輕地摟在懷裏,那鸚鵡用頭輕輕地蹭著茉莉的臉頰。

當下,茉莉的眼淚就流了下來。

“你流淚了。”鸚鵡輕輕地啄去茉莉臉頰上淌下的淚水,“你為什麼要哭呢,蘿莉?”

“因為我深愛著你啊”茉莉溫柔道。

“我也愛你,蘿莉”

茉莉聞言笑了笑,就將鸚鵡放到枕邊,不一會兒便沉沉地睡去。

看著熟睡的,鸚鵡梳理了下羽毛,疑惑地看著眼前的女人,“奇怪,我怎麼什麼都想不起來,可是看著眼前這個蘿莉,好像又很熟悉的樣子。”

百思不得其解,還是作罷,就這樣蜷在茉莉身邊,沉沉地睡去。

第二天一早,在小旅館吃過晚飯,兩人一貓一透明人,便又繼續趕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