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左副處長,看待問題真左 麵對打仗,田戈主動請纓(下)(2 / 3)

“我以為你們不會來這麼早,所以故意往前走走。”田戈握著魏誌強的手說。

“人早到齊了,我是專門出來看你的。”魏誌強說。

田戈跟任剛打招呼的話音剛落,吳立新就半真半假地開著玩笑說:“你的表是不是江西‘老表’?正好晚到了十分鍾。”

田戈笑了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現在連江西‘老表’都沒有。”

吳立新頓時意識到剛才說的話不太妥當,一時不知說什麼好。

魏誌強看了吳立新一眼,“田戈當幹部已經一年多了,家庭的經濟條件也說得過去,但由於他是先進典型,不能給人留下不帶頭艱苦樸素的印象,所以一直沒有買手表。你又不是不知道!”

吳立新輕輕地拍著頭說了句“我不該明知故問”,故意轉開話題說:“我最近聽了個特別有意思的笑話,你們想不想聽?”

魏誌強:“算啦!還是先言歸正傳吧。”

“我同意。”任剛舉著手說。

吳立新趕緊舉著手說了句“我也同意”,接著在心裏說:“如果不是大家想急於知道下一步的動態,誰也不會來這裏喝風挨凍,田戈更不會來參加聚會。”

“田戈,”魏誌強望著田戈的臉說:“機關裏信息靈,消息快。你跟咱們透個底,這仗到底會不會打?”

田戈一看三個人都在睜著大眼睛,眼巴巴地等著他開口說話,便故意繞著彎子說:“我又不是中央軍委的,我咋知道。”

魏誌強:“我們不是說你知道,而是想聽聽你的高見,以便早著手準備。”

任剛接著魏誌強的話說:“對。主要是為了從思想和軍事技術方麵,盡早地做些準備。正如孫子兵法中所說的那樣,兵者,國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察也罷,打也罷,那都是上麵的事情。”吳立新打斷任剛的話說:“俗話說,養兵千日,用兵一時。軍人的天職就是服從。上麵要你打,你不打也得打;上麵不讓你打,你想打也打不成。尤其是我這當小班長的,真的打起仗來,咱能做到不裝熊、不怕死,就可以了。反正是子彈不認人,該死不過是屌朝上罷了。”

田戈雖然聽出了吳立新的話中之話,但依然不露聲色,看著牆壁中部窟窿在心裏歎道:“在座的四個人,同出於一個學校,同一天穿的軍裝。如今自己早當上了幹事,魏誌強是副指導員,任剛是五連的炮排長,隻有吳立新一個人仍然呆在班長的位置上,而他的能力、本事並不是不行。他怎麼能不生氣、不發牢騷呢?”

機井房裏頓時靜了下來,靜得能聽見房外邊風的呼呼聲和樹枝在搖晃中發出的嘩嘩啦啦聲。

任剛雙手托著臉,好似在思索著什麼。

田戈的眼睛,一動不動地望著對麵的牆壁。

吳立新仰著臉,一副滿不在乎地樣子。

魏誌強咳嗽了一聲,“立新的勇敢和啥也不怕的性格,我們大家都很清楚。立新的心情和想法,我們也能理解。上麵叫我們打,我們就得打;上麵叫我們上,我們就得上。打仗的時候,子彈、炮彈都不認人。上了戰場,誰也不知道自己是生是死。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我們打仗的目的是為了消滅敵人,保衛國家。要想有效地消滅敵人,一方麵要有英勇頑強、不怕犧牲的精神,另一方麵則要有有效保存自己的謀略和戰術。因此,我們想急於知道仗打不打和什麼時候打,就是為了早一點做好各個方麵的準備。”

“仗,是肯定要打的,而且我們軍參加的可能性很大。如果你們把這一段的情況聯係起來,就能清楚地看到:第一,越南以怨報德過河拆橋,一腳把我國踢開,一頭倒在蘇聯的懷抱裏,而且仗著蘇聯的勢力,發動了大舉進攻柬埔寨的冬季攻勢,越南想在東南亞稱霸已如‘司馬昭之心’, 我國對此不可能不管不問。第二,我國外交部已經發表了抗議越南移動界碑、侵占我國領土的聲明,特別是近十天來,我國的報紙、廣播和電視,幾乎每天都有揭露越南軍隊侵我邊疆、殺害我邊民的報導。”田戈停頓了一下,不緊不慢地接著說:

“聽老股長們說,現在的形勢,與‘中印邊境自衛反擊戰’之前的狀況,非常相似。第三,吃晚飯時,我聽司令部的人說,師裏已來了通知,要求團長、參謀長和作訓股長於後天上午在軍裏集中,而後乘直升機到雲南勘察地形。根據這些情況,機關的人特別是一些打過仗的老股長們都說,仗肯定要打,而且我們團肯定得上。因此,我覺得擺在我們每個人麵前的一項首要任務,就是剛才誌強和任剛所說的意見,抓緊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時間,多學一些軍事知識,多看一些兵法、謀略和中外戰爭史上的一些戰例,多想一些戰時可能出現的各種情況,真正做到既無愧於國家,又無愧於自己所帶的兵。另外,我想就立新剛才所講的話,談點個人的看法,怎麼樣?”

魏誌強、任剛異口同聲:“好。”

吳立新點著頭說:“我洗耳恭聽。”

“立新的處境和心情,我們是心照不宣。 據我所知,眼下幹部股和軍務股正在作擴編方案,部隊一擴編肯定要提拔一批幹部。像立新這樣兵齡比較長、軍事技術方麵又有一套的人,肯定要用。當然,提幹於危險時刻,受任於生死之際,並不幸運。但是,如果上麵把這個帽子戴在你頭上,那麼你無論如何也不能說不幹。所以,我建議你按照我剛才說的後一段話辦,提前作好準備,做一個既無愧於國家,又無愧於戰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