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看來,周冉是肯定不知道外婆的那段曆史,我索性緘口沉默。隻是心裏的疑問始終解不開,如果外婆真的就是李香蓮,那我如何才能從周冉這裏了解到外婆的情況呢?此時我陷入長長的沉思之中,一言不發。
“外婆就一直生活在這裏嗎?”想了片刻,我直截了當地問起。
“應該是吧?從我記事起外婆就在這裏啦!怎麼……”周冉疑惑地看著我。
“沒什麼,隻是關心一下,或許對米粒兒的病症有所幫助?”我撒謊的樣子並沒有引起周冉多大的注意。
“哦。”周冉點點頭。
“那米粒兒呢?”我不得不把謊話繼續下去。
“好像也是吧?”周冉撓了撓頭。
我點頭。心裏在想如何才能從她嘴裏套出外婆的名字來,想來想去,仍然想不出來一個所以然來。
我們一直聊到11點時,我突然問到:“你外婆姓李吧?”
周冉用吃驚地眼神看著我,茫然了三四秒後才反映過來。我從她那微顫的眼神裏似乎看到了我的猜測是對的。
“你怎麼知道的?”周冉清理了一番情緒後問到,後又覺得外婆的姓名可能是米粒而告訴我的也未曾不可。繼續說到:“是米粒兒告訴你的?”
我搖了搖頭,以至於自己都不知道如何將這段實情告訴周冉。
之後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裏我們都沒有說話,她為什麼不說我不曾知道,但我一直在想要不要把老成田的事情講出來。沉默半傾,我將老成田的事情和盤托出。
周冉看上去似乎像聽到天書一樣,滿臉愕然,連忙搖頭:“這不可能?這是覺得不可能的事情?”她整個人似乎癱瘓在椅子上了。從她臉上的驚恐神色可以看出,她無法相信這件事情。
我隻好一一將外婆告訴我的事情再轉達給她,周冉沉默了一下,似乎在理清自己腦袋裏的頭緒似得。隨後問我:“這是真的?”
“真的。”我再次肯定地點頭。
“那要我怎麼告訴外婆呀?”周冉一聲長歎。
話已至此,隨後我從房間裏抱來旅行包,拿出老成田的資料,一一擺在周冉的麵前。
周冉仔細地端詳著這些帶給她震驚的東西,一頁一頁翻看。
約莫半個小時後,周冉將所有資料收攏整理好,嘴蠕動了幾下,“還是先不告訴外婆為好?待找個適當的時間再說?”周冉說完,用商量的眼神看著我。
“看來也隻能這樣了?”我點頭答道。
……
我給鄢曉雅打了一個電話,將這個驚人的消息告訴了她。
“真的?”鄢曉雅似乎剛從睡夢中驚醒過來,“我不是在做夢吧?”隨後話筒裏傳來一聲“哎喲”的叫喊聲。我能聽出來她肯定是在掐自己的肉。
“是的。”我簡約答道。
“那太好了,怎麼在龜峰也能找到她呢?真是太不可思議了?”鄢曉雅興奮地在電話那頭喊道。
此時的我根本沒有高興起來,自從知道了外婆的身世後,我就想把外婆的事情隱瞞下去。
“怎麼了?”電話那頭的鄢曉雅似乎聽出來我似乎不太願意想把這個消息公布出去的意思。
“沒有什麼?隻是覺得外婆坎坷的一生是多麼的艱辛呀?”我悲慘地說到。
電話那頭沉默半餉。
隨後我們掛斷電話。
第二天早起,吃過早飯,我到米粒兒的房間門口轉了轉,她仍然沒有行過來。
我不明白米粒兒何以能睡那麼長的時間,何以我來了而無緣說話,想到這些心裏著實一陣難受。但實在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了。
今天是周冉當班,她繼續到景區上班。我閑來無事則繼續在四處轉了轉。
中午不到,大概是11點的樣子,我接到一個電話,電話是劉蓉打來的,她的聲音我是再熟悉不過了:“了了,在哪呢?”
接到電話時我一點也不驚訝!我明白告知。
“我想你了?”電話裏隨即傳來一聲哭泣的聲音。
我聽完後鼻子一酸,眼淚也不由自主地流了下來。
與劉蓉說了一些話後,我們的心情也開始由陰轉晴。
下午繼續與外婆聊了幾個小時,對於米粒兒的病症我也越來越明晰過來。
晚上,周冉下班回來後,我告訴她明天回城裏的消息。
周冉沉默了一下,“好吧?反正工作不能耽誤,這裏有什麼事情我再告訴你?”
“不用寫信?打電話比較合適?”說完,我笑了一下。
周冉愣了一下,隨之也微笑到答之:“打電話可好?”
“嗯。”我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