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我歎了一口氣,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她。
“嗯,你說的這些我都能理解?”周冉走出服務台,掀開我的茶杯看了看後,又端起茶杯將已經涼透的茶水潑在了門外,玻璃門打開的一瞬間,呼呼叫的寒風乘勢鑽了進來。我和周冉都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周冉將玻璃門關好後,再次抓了一把茶葉放進杯子裏,續上熱水,隨即一股清香的茶葉味在房間裏四溢傳開來。
這些動作在我看來隻不過是掩飾她此刻不平靜的心情罷了。
“僅僅是理解還不夠?實話告訴你,我必須要見到她,最遲在天亮以後,必須!”我不知道自己哪來的火,一股腦地衝著她。
“你不要激動嘛?”周冉臉上頓時紅了起來,也許我剛才的話真的有些重了。
“我能不激動嗎?這你可能都知道。我已經找了她幾個月了,現在又知道她的下落,你卻來個‘目前還不適宜見麵?’這說的過去嗎?”我把煙頭撇在地上,用鞋底碾了碾,煙頭在潔白的大理石地麵被碾成一塊黑跡斑斑的斑點。
周冉點了點頭,似乎有點猶豫不決,“那麼,你見了她保證不和她說話?”周冉終於送了口,她的眼中劃過一絲憂傷,隨後蕩然無存。
“我保證!”我腦子裏什麼也沒想就張口既出。
“那好,既然這樣,明天一早我就帶你去見她?”周冉沉默半傾,眼睛在我臉上看了一會兒,終於鬆口了。
她此刻看上去並沒有表現出多少的高興出來,相反,在她的臉上痛苦的神情依然占據上風。
“再好不過了。”我此刻很想擁抱她一下,但一看到她冷冰冰的麵孔仔細想想又覺得不妥。
她的不詳之感讓我此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我想問問米粒兒到底是得的什麼病,周冉似乎有難言之隱始終不肯說。我想不說自然有她不說的理由,反正天亮以後就能見到米粒兒了,不問也罷。
此後我和周冉差不多一句話也沒有說,我問了幾句,她一概沒有回答。看著她我索性就坐在沙發上喝起茶來。
夜晚無來由地變得漫長起來,從周冉那裏出來後,我一直就睡不著。腦子裏始終都是米粒兒的身影,她甜甜的笑容,圓圓的臉蛋,無不使我魂牽夢繞。
扳起指頭一算,米粒兒從失蹤之日算起到現在也差不多有兩個月有餘,近70天的日子,我不知道她是怎樣過下來的,我想必定過的不怎麼樣,從周冉三番五次的阻攔我與她見麵就能揣摩得出來她過的必定是每天打針吃藥的日子。
往事一股腦地湧了上來,一會兒是達人公寓裏嫵媚妖嬈的米粒兒,一會兒是雪地裏清純動人的米粒兒,我的腦子裏亂糟糟的。在混亂的思緒中我不知道自己何時睡去的,總之我這個晚上睡的一點也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