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我看見她繃緊著臉，緊咬牙關，似乎不這麼繃住臉不這麼咬著牙，遲早就要將嚴絲密封的米粒兒的情況吐口而出似得。
“我真的很想見她？”我繼續求饒到。
這突如其來的消息的確是把我給說蒙了，我怎麼也不會想到我日思夜想的米粒兒就在咫尺之間，我更沒有想到給我寫信的周冉就活生生地出現在我麵前，看來我這一暈倒還算是值得的。
好半天我盯著眼前這個叫周冉的女孩，她都沒有說話，她也似乎在醞釀著什麼，頭低沉下去，眼睛始終放在玻璃門外，好像與我的眼睛對碰後她會情不自禁地將一切都說出來似得。
“拜托你了？至少也要讓我看她一眼？”我低聲下氣看著她的眼睛說到。
周冉的嘴輕輕蠕動了一下，眼睛若即若離地與我對碰了一下，隨即又很快將目光放在玻璃門外。玻璃門外是岑寂的夜空，夜空中連一顆星星也看不到，隻有若隱若現的連綿的山峰的輪廓，此外什麼也沒有，周冉此刻到底在看什麼呢？我心中念到。我想她此刻必定複雜的很，她的心裏肯定是在做鬥爭，不然沒必要一直在躲避我的眼神。
既然一連給我寫三四封信，每每都要提及米粒兒病況的進展，而每封來信都客客氣氣，都有想把米粒兒的情況全部告訴我的想法。而我從千裏之外來了，她卻什麼也不提及，什麼也不說起，甚至還有想隱瞞我的意思。這的的確確讓人匪夷所思，讓人不得不產生疑惑。誠如她所說的現在米粒兒病況已有所好轉，那我，一個千裏之外而來的米粒兒的男友見見麵又有何妨。
難道就這樣一直沉默下去，沉默到米粒兒病已無恙、吃飯睡覺都與正常人無異後才能告訴我嗎？我實在沒有時間再這樣耗下去了，我必須就在此刻或許最晚在天亮以後必須見到米粒兒。哪怕就是遠遠地看上一眼，也不枉我此次之行。
“她到底得的是何種與眾不同的病，見上一麵都會讓她的治療前功盡棄嗎？”我的確有點惱火了，但語氣還不是那麼強硬。
“這……”周冉支支吾吾仍然不肯鬆口，這使我想到她寫的信。
“你知道我找她找的有多痛苦嗎？”我問到。
“我知道。”
“你知道她有多想見我嗎？”我接著說到。
“這我也知道。”周冉將臉用雙手遮住，爾後點了點頭，這個動作看上去她似乎很痛苦。
“那麼……你談過戀愛嗎？”我繼續說到。
“有過！”周冉將手從臉上拿開，眼神暗淡地說到。
“兩個戀人由於某些原因分開了，我說的不是自身的原因，你懂嗎？”我想了想，又繼續說到“我們不是因為吵架或者賭氣分開的，我們隻是由於有某種不得不暫時分開的原因，而暫時性地在一段日子裏不能見麵罷了，而現在，我知道了米粒兒就在這裏，我能不去見她嗎？我想此刻的米粒兒若也知道我在這兒，她也會和我一樣迫不及待地想和我見上一麵，不是嗎？”我拿出一顆煙，用打火機點燃，吸了一口，看了她一眼繼續說到：“這些你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