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三點,我回到了自己臨時租的房子裏。已經一身疲憊的我,依然沒有休息的權利。這個時侯,必須打開電腦寫稿了。

“嘟嘟……嘟嘟……”係統提示有新郵件。我打開了它,顯示屏頓時一片漆黑。

我以為是死機了,就沒多在意,身子往後一躺,靠在椅背上閉了閉眼……再睜開酸澀的眼眸時,我以為我又出現了幻覺—— 屏幕上的黑暗中,漸漸出現了一片片血紅。像是地域裏的魔鬼,伸著一條條血紅的舌頭,還一滴滴的流著血……對,是血!也那麼真實!我的眼球好像已經都被血染紅了。所有的黑,全變成了駭人的血紅。

“怎麼會這樣?”我情願相信是誰在惡作劇。

漸漸的,那片血紅開始一點一點的褪落……隻留下了一個字——

殺!

老天!這絕對不是惡作劇!

那麼便是真的有人想殺我?

我慘淡的笑著,忍不住出言諷刺,“夜落央你到底做了什麼?讓人這樣想讓你死?”看來今夜又要失眠了。我泡了一杯清茶,點了支煙,靜靜的坐在電腦前。

這個時侯,電腦顯示屏已經恢複了正常。我開始寫稿,寫完一章又一章,敲打鍵盤的手指一直沒有停過。

一直到天亮,我伸伸懶腰刷牙洗臉,準備去醫院給孟雪送早餐。

其實我完全可以叫外賣送去的,反正自己也沒時間下廚,送去的每一餐都是從外麵買的。但不知為什麼,我仍堅持著一天三趟跑往醫院。

“我到底有沒有對不起她?”我自己也算不清楚。

從孟雪跟我撇清一切開始,我的身心就被疲憊和無力感占據了。我根本沒有靜下心來去分析一下,事情到底為什麼會發展到這個地步?我到底錯過了什麼?而我,怎麼做才是對的?怎麼做才是最好的?我全都忽略了!我就隻是,一直隨著命運漂泊,飄到哪裏算哪裏……

“夜小姐,你的信。”

我一打開大門,就看到了房東那張怪異、扭曲的臉。

“好,謝謝你!”

我接過了信,一直到從醫院裏走出來時才有空把它打開。

這封信並不是很薄,用的也是很普通的稿紙,足足有三張。雖然我也有點奇怪,這個時代還有人用寄信的方式傳達信息?

我笑著搖了搖頭!

但是不對呀!

我馬上警覺起來,我現在住的地方是我臨時租的一個房子,並沒有多少人知道的。阿飛他們是更不可能搞這種惡作劇的,那麼是……

我展開了信。

第一張——第二張——第三張——都隻有一個字——

殺!

死!

殺!

頓時我的腦袋開始嗡嗡作響。

已經很明顯了!這個要‘殺’的對象,是我!而這個人,已經開始行動了吧?

“會是誰呢?”何雅柔嗎?煙子?還是孟雪?

何雅柔和煙子一次次想要置我於死地,我對不起過她們嗎?

沒有!

所以並不是一定要我惹過別人,別人才會找上我。也許無形之中,夜落央的本身就已經形成了別人的眼中釘、肉中刺。所以這個要‘殺’的人,有可能是我身邊的每一個人。

殺死殺——這三個字,是從機器裏打印出來的,看不出來是誰的筆跡。它們代表了什麼?到底有什麼意思?

身邊一個又一個的例子讓我深深的明白,當人們被一些權力欲望、榮華富貴所誘惑時,他們的心就已經迷失了方向,什麼也看不到、什麼也想不到。花花綠綠的鈔票根本讓他們忘記了陰暗潮濕的監牢……

……

我拿著信來到了市派出所。“小楊,你看看,不管是從稿紙、信封或者指紋下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什麼線索?”

他是我在警校的一個同學,畢業後馬上就參加了工作。